素问忽然指着地上的阴阳图:“先生,这么看来,不管是东方的砭石、南方的草药,还是西方的肉食、北方的生姜,其实都是在调阴阳?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轩辕站起身,望着远方起伏的山峦,晨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光影,“这几年走了四方,见了不同的病症,用了不同的治法,起初只觉得各有巧妙,可越往后越发现,千变万化,终究离不开‘阴阳平衡’这四个字。”
他转过身,拿起一根树枝,在阴阳图外画了个更大的圈:“东方多湿病,湿属阴,所以他们用砭石的阳热去攻,用导引术去通阳;南方多热病,热属阳,所以他们用苦寒药去泻阳,用芳香药去化湿阴;西方多寒病,寒属阴,所以他们用温热食物去补阳,用烈酒去散寒;北方多虚病,虚则阴阳皆弱,所以他们既用生姜补阳,又讲究藏精养阴。”
树枝在圈上重重一点:“你看,地域不同,病邪有阴阳之分,治法也有阴阳之别,但核心都是让人体内的阴阳回到平衡。就像江河湖海,有的地方水多了要泄洪,有的地方水少了要引水,方法不同,目的都是让水流顺畅。”
灵枢低头看着那些物件,忽然觉得它们不再是孤立的存在:“那弟子之前整理的医案,是不是也该按阴阳分类?”
“可以试试。”轩辕点头,“比如把热病、阳盛的病例归为一类,把寒病、阴盛的归为一类,再看看治法有何共性。”他走到帐外,望着天边渐高的太阳,“其实不光治病,生活起居也是如此。东方人晨起随潮汐导引,是借天阳养人阳;南方人夏日饮凉茶,是借药阴制人阳;西方人冬日围炉食肉,是借食阳补人阳;北方人冬日早睡晚起,是顺天阴藏人阳。”
“就连我们自己,”他回头看向弟子们,“一路走来,饮食跟着地域变,穿着跟着气候调,这也是在顺应外界的阴阳,来保自身的平衡。”
追风这时站起身,朝着远方吠了两声,似乎在呼应他的话。轩辕弯腰摸了摸它的头,这匹狼从幼崽长成如今的模样,毛发在不同地域的风霜里变得愈发厚实,这不也是一种顺应阴阳的生存之道吗?
“先生,”雷公捧着一卷竹简,“那我们以后治病,是不是只要抓住阴阳,就能无往不利?”
轩辕接过竹简,上面是弟子们记录的各地验方,墨迹深浅不一,却透着认真。“抓住阴阳,就抓住了根本,但不是说可以忽略细节。”他翻开一页,指着上面关于“瘴气与时辰”的记录,“比如这南疆瘴气,多在清晨最盛,因为那时阴气未散,阳气未升,湿寒之气最易伤人。治疗时,就要在正午阳气最盛时用药,借天之力助药力,这便是既知病的阴阳,又知时的阴阳。”
他又翻到西陲外伤的记录:“再看这草原刀伤,春夏易化脓,因为那时阳气外浮,体内湿热易聚;秋冬则愈合快,因为阳气内收,气血更能聚于伤处。处理时,春夏就要多用清热药,秋冬则可多加补气血药,这便是既知病的阴阳,又知季的阴阳。”
灵枢恍然大悟:“弟子明白了,阴阳是纲,但纲下还有目,需将地域、时辰、季节、体质都考虑进去,才能让阴阳调和得更精准。”
“说得好。”轩辕将竹简合上,“就像织网,纲是主绳,目是网眼,缺一不可。我们周游四方,学的不仅是具体的治法,更是如何透过这些治法,看到背后的阴阳之理。”他看向远方,那里是回岐下的方向,“等回到师父身边,我们还要把这些理再细化,让它既能解释已有的治法,又能指导未来的实践。”
阳光渐渐升高,照在那些来自不同地域的物件上,仿佛给它们镀上了一层共同的光泽。轩辕知道,这些物件背后的智慧,从此不再零散,它们被“阴阳”这根主线串了起来,形成了一张更密、更稳的医理之网。
他深吸一口气,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东方的咸湿、南疆的清苦、西陲的肉香与北地的辛辣,这些气息交织在一起,竟莫名和谐。就像人体内的阴阳,看似对立,实则相依,共同构成了生命的平衡。
“走吧,”轩辕拿起最上面的一卷医案,“把这些整理好,我们再往前赶一程。医道漫漫,能将这阴阳之理悟得更深一分,便是此行最大的收获。”
弟子们应声收拾,帐外的风拂过,带着旅途的尘土,也带着对未来的期许。追风摇了摇尾巴,跟在轩辕身后,它或许不懂什么是阴阳,却知道跟着主人的脚步,总能找到正确的方向。
想知道轩辕回到岐下后,会如何与岐伯探讨这些感悟?且看下一章自有分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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