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暗中的守护
初次强化带来的身体蜕变是实实在在的。肌肉中充盈的力量感,呼吸间更悠长的耐力,以及思维持久的清晰度,都让林枫体验到了久违的“健康”乃至“强大”的滋味。这不仅仅是身体素质提升了20%那么简单,更是一种对自身命运掌控力的微弱回归。他不再完全是那个在神魔阴影下瑟瑟发抖的蝼蚁,至少,有了一点点挣扎和奔跑的力量。
随着体能的增强,他的活动范围和信息收集能力也相应提升。除了继续窝在郊外基地进行药剂优化和基础知识学习外,他重新将一部分注意力投向了巨峡市的市区,投向了那些未来的“关键节点”人物。获取刘闯的样本是成功的案例,但这还远远不够。他的“筑基计划”需要更多样化的基因数据作为参考,尤其是那些偏向敏捷、感知、能量亲和等不同方向的特性。
他的目光,很自然地落在了琪琳身上。
这位未来的神河狙击手,拥有着超越常人的洞察力与精准本能。她的基因特质,或许能为他优化神经反应速度、提升感官敏锐度提供至关重要的蓝图。而且,相比于刘闯的莽撞和葛小伦的“不灭体”可能蕴含的未知风险,琪琳作为警察,活动相对规律,接触方式也可能更“温和”一些——比如,再次利用类似获取刘闯样本的“意外”现场。
动机并非纯粹是功利性的。经过之前的远距离观察,琪琳身上那份坚韧、正直和在平凡岗位上的恪尽职守,让林枫在理性计算之外,生出几分欣赏。在这个即将倾覆的世界里,这样的品质如同淤泥中的微光,值得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,被小心地护持。这是一种复杂的情绪,混杂着对“剧情人物”的了解、对其品格的认可,以及一种身处暗处、观察光明的微妙心理。
于是,林枫重新开始有选择地关注琪琳的动向。他通过谨慎的网络监听(主要针对不加密的警方公共频道调度信息)和周期性的远距离实地观察,大致掌握了她的巡逻规律和负责片区。
他像一道幽灵,利用强化后的体能,在城市的阴影中高效穿梭。他选择的位置总是那么巧妙:高楼的天台、无人注意的巷口、马路对面光线昏暗的店铺橱窗后。他从不长时间停留,也绝不靠近到会引起她或任何潜在监视者注意的距离。他使用高倍率的便携望远镜,观察着她处理日常警务:调解纠纷、帮助路人、例行巡查……看着她时而严肃,时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疲惫,但眼神始终清澈坚定。
这天夜里,轮到琪琳执行深夜巡逻任务。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,街道上行人稀少,霓虹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模糊的光晕。林枫穿着一身深色的防水外套,帽檐压得很低,如同融入了雨夜,远远跟在琪琳巡逻路线后方几个街区之外。
根据警方频道里零碎的信息和自身的判断,他知道这片老城区夜间治安情况复杂,是重点巡逻区域。果然,当琪琳巡逻至一条灯光昏暗、两侧都是待拆迁旧楼的小巷附近时,情况发生了。
三个明显喝醉了酒、步履蹒跚的壮汉从巷子里晃了出来,恰好挡住了琪琳的去路。起初只是口角,醉汉们言语轻佻,但琪琳保持着克制,亮明身份,试图劝离。然而,其中一名醉汉似乎被激怒了,突然伸手去推搡琪琳,另外两人也围了上来,气氛瞬间变得紧张。
林枫的心提了起来。他看得出来,这三个家伙并非什么高手,但醉酒状态下的男人力气不小,而且人多。琪琳虽然受过训练,但毕竟是个女警,在力量上不占优势,一旦发生肢体冲突,很容易吃亏。警用呼叫器虽然就在她肩上,但对方若突然发难,可能来不及求援。
不能直接现身。他的身份经不起调查,任何与警察的正式接触都可能暴露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。
必须用间接的方式。
林枫的目光迅速扫过周围环境。湿滑的路面,堆在巷口的几个废弃建材袋,旁边有一段锈蚀的脚手架,以及散落在地上的几颗小石子。
电光火石之间,他有了主意。
就在一名醉汉骂骂咧咧,试图抓住琪琳手臂的瞬间,林枫手腕一抖,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从他指尖疾射而出,划过雨幕,精准地打在那醉汉脚前一块略略翘起的地砖边缘。
“啪!”一声轻响,在雨声中微不可闻。
那醉汉正好一脚踩在因石子撞击而微微晃动的地砖上,积在砖下的雨水溅起,他本身就走得不稳,这下更是重心失衡,“哎呦”一声,整个人向前滑倒,重重地摔了个狗啃泥,痛得龇牙咧嘴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另外两个醉汉一愣,动作下意识地停滞。琪琳反应极快,虽然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,但职业本能让她立刻抓住这个机会,后退一步,厉声呵斥,同时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警械上,气势陡然提升。
倒地的醉汉挣扎着想起来,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。林枫没有停手,第二颗石子无声无息地飞出,打中了巷口一个摞得不太稳的废弃编织袋。袋子晃了晃,最上面的一个空酒瓶滚落下来,“哐当”一声脆响,砸碎在第三个醉汉的脚边,玻璃碴子溅了一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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