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华的羊皮卷上,修罗界的沙枣林结出了奇特的果实。沙枣的外壳是修罗界的沙晶,果肉却是人界的麦浆,果核里裹着颗小小的莲籽。孩子们摘下沙枣往嘴里送,嚼碎时,沙晶化作清甜的沙糖,麦浆带着莲香滑入喉咙,连呼出的气都带着九色的雾。
“是光虫把九界的花粉揉成了‘蜜’。”沙华往羊皮卷上撒了把灵泉的水,沙画里的沙枣突然炸开,飞出无数光虫,虫翅上沾着的花粉落在魔界的熔岩上,竟长出层薄薄的草皮,“你看这草,根扎在熔岩里,叶上还结着冰珠——它不用学谁,就按自己的性子长,倒成了九界都能待见的东西。”
午时的日头最烈时,凌清涵的同心镜突然剧烈晃动,镜面上的传声玉影像开始扭曲。孩子们围着玉块焦急地打转,人界的竹刀突然折断,魔界的熔岩末结成了块,北溟的冰灵呵出的气竟在玉面凝成了霜。
“是玉块在‘挑灵气’呢。”凌清涵指尖拂过镜面,镜中的孩子们突然停下动作,人界的孩子往断刀上缠了圈竹丝,魔界的孩子往熔岩块上滴了滴灵泉水,冰灵对着冰霜吹了口带着麦香的气——玉面的裂痕竟慢慢愈合了,“它要的不是硬凑,是巧劲,像揉面团,得顺着筋道来。”
阿桃的灵泉突然掀起巨浪,信使鱼们惊慌地跳出水面,嘴里衔着的竹信纷纷散落。泉底冒出个巨大的螺蛳壳,壳上布满了九界的文字,壳口吐出的不是水,而是各色的光丝,缠在一块儿就化作件薄薄的衣裳,罩在同心苗上,苗叶立刻舒展了许多。
“是‘界螺’醒了。”阿桃伸手摸了摸螺蛳壳,壳上的文字突然亮起,映得她手背上的焦黑掌印渐渐消退,“姑姑们说,这是九域根的老邻居,以前藏在泉底睡觉,现在被孩子们的笑声吵醒了。你看这衣裳,能挡戾气,还能让同心苗按自己的快慢长——再也不用急着开花了。”
未时,叶天的根脉印突然指引他往共生树的树顶爬。树顶的同心花已经谢了,结出个拳头大的果实,果皮上的九芒星纹路正在发光。他摘下果实掰开,里面没有果肉,只有无数细小的光丝,缠绕成九界的模样,人界的光丝最粗,像树干,其他界的光丝像枝桠,都带着淡淡的暖意。
“是‘同心果’。”叶天把光丝捧在手心,它们突然散开,顺着根脉印钻进他的手臂,“根脉印在教我认九界的性子呢——人界的踏实,妖界的灵动,魔界的热烈,北溟的沉静……各有各的好,谁也不用学谁。”
王老汉的田里,九界谷突然集体成熟,麦穗低垂的角度竟惊人地一致,像是在向土地鞠躬。谷粒脱落时,在空中连成串,化作九色的光带,往九界的方向飞去。落在修罗界的沙地上,就长出带着麦香的沙草;落在北溟的冰原上,就变成能在冰里生长的麦根;落在佛界的莲池里,就与莲叶缠成带着谷纹的莲蓬。
“这才是真的‘传种’。”王老汉蹲在田里,看着光带消失的方向,“不是把种子硬塞过去,是让种子自己选地方,按当地的性子长。你看那沙草,在沙子里长得矮矮壮壮,比在咱这儿长的更精神——它知道该咋活。”
申时,九界同时响起奇异的乐声。人界的麦田里,麦秆被风吹得发出笛音;妖界的竹林里,竹节自动敲响,像编钟;魔界的熔岩池边,岩浆流淌的声音化作低沉的鼓点;佛界的莲池里,莲叶摩擦的声音像诵经……九种声音顺着九域根的脉络汇到共生树,竟凝成首无字的歌。
“是九界在‘说话’呢。”叶天靠在共生树上,根脉印随着歌声轻轻颤动,“它们在说,以前总觉得自己的声音最好听,现在才知道,凑在一块儿更热闹。”
沙华的羊皮卷上,沙画拼出幅壮阔的图景:九界的边界正在变得模糊,但不是消失,而是长出了层层叠叠的“过渡带”。人界与妖界的边界,长出既有麦香又有竹味的灌木;魔界与北溟的边界,结着能在高温里融化又在低温里结冰的晶体;修罗界与佛界的边界,沙漠里开出了带着沙纹的莲花,花瓣上还沾着露珠。
“这些过渡带是九界自己长出来的‘桥’。”沙华指着沙画里的灌木,“不用谁来修,就顺着灵气的流向往一块儿凑。你看那灌木上的果子,一半是麦粒,一半是竹米,谁吃了都合胃口——它知道两边的人都爱啥。”
凌清涵的同心镜里,传声玉终于刻成了。孩子们轮流敲响玉块,人界的孩子敲出的声音带着竹韵,魔界的孩子敲出的声音带着冰清,北溟的冰灵敲出的声音竟带着麦香。玉块发出的共鸣声穿过九界,让每个听到的生灵都忍不住微笑,连共生树的叶子都跟着晃起了节奏。
“玉块把孩子们的心意揉在一块儿了。”凌清涵的声音里带着笑意,“它记的不是谁刻了啥,是大家一块儿琢磨的心思。你听这声,不清不浊,不冷不热,像春水里的石头,既硬气又温润——是九界的性子在里头和解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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