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喉咙里缓缓蠕动着一个东西,仔细一看,竟然是一团发霉的糯米,上面还裹着密密麻麻的米虫,那些米虫还在不停地扭动着身体,看得我一阵恶心,差点吐出来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表哥的烧竟然真的退了。
第二天清晨,我心里还是放心不下,就跑去看他。
我轻轻掀开他眼皮,发现他眼底结着一层乳白色的膜,就跟蒙了一层雾似的,看着怪吓人的。
大舅呢,把退烧药一股脑儿地扔进灶膛里,火星子“噼里啪啦”地往上窜,舔着墙上的黄符。
大舅嘴里嘟囔着:“总算把那东西撵走了。”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,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。
到了夜里,万籁俱寂,我正迷迷糊糊要睡着呢,突然听见阁楼传来“嘎吱嘎吱”啃木头的声音。
我一下子就清醒了,心里直发毛。我赶紧拿起手电筒,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。
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表哥的房门,就看见门缝下渗出粘稠的黑浆,还带着一股浓重的米腥味,那味道熏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。
我犹豫了一下,最后还是咬咬牙,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往上爬。
等我爬到阁楼,就看见表哥正蹲在墙角,捧着个豁口的陶碗。
碗里泡着发胀的糯米,每颗米粒都裹着一层血膜,看着格外恶心。
表哥的右手食指竟然断了一截,伤口处长满了米粒大的肉芽,那些肉芽还随着他咀嚼的动作上下蠕动,就跟活物似的,看得我头皮发麻,差点没晕过去。
没几天,那个老太婆就死了,葬礼办得特别仓促。
我蹲在灶台后添柴火,看着大舅把纸钱一张一张地往灶膛里塞,火光映着他后颈的胎记,那胎记的形状竟然和纸人眼眶里的生米一模一样,看得我心里直发毛。
就在这时候,表哥像发了疯似的冲进厨房,“哐当”一声,打翻了整筐糯米,白花花的米撒了一地。
他眼神惊恐,指甲缝里嵌满了黑泥,哆哆嗦嗦地说:“它们在米缸里哭。太姥姥把它们关在米缸底,说等哪天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他突然就噤声了,瞳孔里闪过一团游动的黑影。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米缸,只见水面泛着诡异的涟漪,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搅动。
紧接着,无数苍白的手臂从缸底伸了出来,那些手臂瘦得皮包骨头,还攥着生锈的铜勺,正往下舀米呢。
最上面那只手的无名指上,戴着大舅的银镯子,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冷的光。我吓得尖叫起来,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。
过了几天,村里来了拆迁队。
他们在村头施工的时候,挖出了七具尸骸。
那场面,可真是吓人。
我听说后,就跑去警戒线外看热闹。
只见挖掘机铲起沾满蛆虫的棺材板,那股恶臭熏得人直想吐。
法医在一旁说,这些死者都是三十年前饿死的流民,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姿势,像是被塞进棺材时还在拼命挣扎。
我正看得心里发毛,突然,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。
我扭头一看,竟然是表哥,他的脸色比那棺材里的白骨也好不了多少,嘴唇青紫,眼神呆滞。
他凑到我耳边,压低声音说:“太姥姥说,得找活人来补上。”
我还没来得及反应,他就转身走了,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,被恐惧紧紧笼罩。
当天夜里,大舅就把我叫到了堂屋。堂屋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艾草味,熏得我眼睛生疼。
太姥姥坐在太师椅上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她手里拿着一根红线,线的另一头系在一个纸人身上。
那纸人做得格外逼真,眉眼间竟有几分像我。
“娃啊,”太姥姥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,“村里的风水被破坏了,得有人去守着。你就当是为了咱村子,做出点牺牲吧。”
我一听,心里“轰”的一下,像炸开了锅。
我拼命摇头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“太姥姥,我不想去,我害怕!”可太姥姥根本不听我的哀求,一挥手,大舅就上前死死地按住了我。
他们把我带到了村后的荒地,那里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。
周围站着一群村民,他们的眼神冷漠,没有一丝怜悯。
我被强行按进坑里,泥土没过我的胸口,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。太姥姥在一旁念念有词,然后把那个纸人扔到了我的身上。
就在纸人碰到我的瞬间,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,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手在拉扯着我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感觉自己快要昏死过去了,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。
我费力地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竟然在祠堂的地窖里。
地窖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,墙壁上的烛火摇曳不定,投下诡异的光影。
祠堂地窖的供桌上,摆着个青花瓷碗。那碗看着年代久远,上面的花纹已经模糊不清,但在烛光下却隐隐泛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光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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