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告示的人声音洪亮,围观的百姓听得聚精会神,不时发出惊叹和议论。
“真的杀头了?那个王扒皮,早该杀了!”
“平价粮!太好了!家里快揭不开锅了……”
“新农具?不知道贵不贵……”
刘辟站在人群外围,听着这些议论。忽然,他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穿着半旧儒衫的中年文士,正凝神看着告示,眉头微蹙,似乎在思索什么。
【区域精准共鸣】下意识地掠过此人——心绪复杂,有对政令的认可,有对执行难度的担忧,还有一丝……跃跃欲试的参与感?
似是感受到刘辟的目光,那文士转过头,与刘辟视线相对。他微微一怔,随即礼貌性地颔首示意。
刘辟也点了点头,并未上前攀谈。徐州士人众多,态度各异,此人看来至少不是顽固反对派。
回到州牧府,刘备正与陈登、麋竺议事,关羽、张飞也在。
“贤弟回来了。”刘备笑道,“方才元龙还说,修渠的工地有人滋扰,被子仲派去的人及时处理了。”
刘辟坐下:“我正好路过,是城西赵家的人。借口风水阻挠,实则是怕断了他们盘剥农户的水利财路。让我打发走了。”
麋竺道:“赵家是徐州最大地主之一,田产众多,兼营粮铁,与各家豪强关系盘根错节。近日我们查仓查工坊,已触及他们利益,今日阻工,恐是试探。”
“试探便试探。”陈登冷声道,“正好借此机会,看看还有哪些牛鬼蛇神跳出来。赵家不跳,我们反倒不好找准下刀的地方。”
关羽抚须道:“军中近日也有些流言,说丹阳兵乃徐州屏障,外来者欲夺兵权,恐伤根本。想必也是有些人暗中煽惑。”
张飞瞪眼:“哪个撮鸟乱说?看俺不去拧了他的脑袋!”
刘备摆摆手:“翼德稍安。流言止于智者,更止于实事。我们继续做我们该做的。粮照放,渠照修,贪官照查,军队照整。日子久了,是非曲直,自有公论。”
他看向刘辟:“贤弟今日走动,民情如何?”
“冰封三尺,非一日之寒。但春阳既照,坚冰总有消融之时。”刘辟道,“百姓最实在。谁能让他们吃饱饭,少受欺,他们就认谁。我们现在做的,正是往这方向努力。我听到的议论,已是忧疑渐消,期待渐生。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“不过,有些人恐怕不会坐视我们慢慢收拢人心。”刘辟目光微凝,“今日赵家敢公然阻工试探,明日就可能有更激烈的动作。我们动作要快,力度也要恰到好处。既不能畏首畏尾,也不能逼得狗急跳墙。”
刘备沉吟片刻:“子仲,赵家证据收集如何?”
麋竺道:“粮仓亏空、铁料私流,已有部分实证指向赵家。但若要连根拔起,尚需时日,且牵动太大。”
“不必连根拔起。”刘备决断道,“先敲山震虎。寻一桩证据最确凿、民愤最大之事,比如强占民田、逼死人命之类的旧案,公开审理,依法严惩赵家一两个重要人物。同时,对其粮铺、工坊加强监管,该罚的罚,该补税的补税。让他知道疼,知道收敛。”
“至于军中流言……”刘备看向关羽、张飞,“云长、翼德,明日我亲去丹阳兵大营巡视,与曹豹将军及众将士叙话。同时,以左将军名义,拨出一笔钱粮,专门抚恤丹阳兵中家贫、伤残、战死者家属。我们要让丹阳将士明白,我刘备来徐州,绝非为了夺权削藩,而是为了共保徐州,让所有将士都能活得更有尊严,家小得安。”
众人领命。
刘辟补充道:“还有一事。我们这些举措,不能只做不说。可让简雍他们组织些人手,将政令、案例、以及主公亲民之举,编成通俗易懂的口头故事、顺口溜,在茶肆、市集、乡间传唱。舆论阵地,我们不占,别人就会占。”
陈登赞同:“刘先生此言大善。民智虽未全开,但口耳相传,最易深入人心。”
计议已定,众人分头忙碌。
夜深,刘辟独自在院中。他调出系统界面,【州牧之路】任务链上,代表“民心初步凝聚”的节点微微发光,但尚未完全点亮。
“看来,还得加把劲。”刘辟自语。
【区域精准共鸣】习惯性地展开。郯城的“夜话”依旧纷杂,但仔细分辨,与前些日子已有不同。抱怨豪强、胥吏的声音多了,对新政的期待和零星赞誉也多了。那种弥漫全城的麻木与疏离感,似乎被撕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,有微弱的光和希望透进来。
甚至,在城西赵家那深宅大院的方位,刘辟捕捉到了一丝压抑的愤怒与焦虑,以及紧急商议的“嗡嗡”声。
“急了?”刘辟嘴角微翘,“急了就好。”
他不怕对手动,就怕对手装死。有动作,就有破绽,有破绽,他就有槽可吐。
月光清冷,洒在庭院中。
刘辟知道,这“民心初聚”的过程,注定不会一帆风顺。但千里之行,始于足下。他们已经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。
接下来,就是在这看似平静、实则暗流涌动的徐州大地上,继续用行动“吐槽”一切不公,用事实“引导”人心所向。
他抬起头,望向星空,眼中映着点点星光,也映着对未来的笃定。
“这徐州的话筒,”他轻声说,仿佛在对这座城市低语,
“迟早,得交到该拿的人手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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