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，繁星点点。
江城的夜晚，永远是一片流光溢彩的海洋。
晚上九点整，一辆普通的白色大众高尔夫，悄无声息地驶入了“云顶一号”的地下车库。
张露从车上下来，她今天没有穿职业装，而是换上了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，外面套着一件米色的针织开衫。她把头发放了下来，柔顺地披在肩上，脸上未施粉黛，看起来就像一个清纯干净的女大学生。
这是李承风在电话里要求的。
他说，他不想在工作之外的时间，还看到一个穿着盔甲的“张顾问”。
张露站在电梯前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努力平复自己狂跳的心。
她不知道李承风今晚叫她来，到底是为了什么。
是交代更机密的任务？还是……别的？
一想到上次在办公室里，那个突如其来的吻，和那句“只属于你的奖励”，她的脸颊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。
电梯门打开，她走了进去，按下了顶层的按钮。
“云顶一号”的顶层，只有两间总统套房，A座和B座，彼此之间隔着一个巨大的空中花园，私密性极佳。
张露走出电梯，来到A座的门口，她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抬手按下了门铃。
门很快就开了。
开门的人正是李承风。
他似乎刚洗过澡，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丝质睡袍，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，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。头发还在滴着水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慵懒而性感的气息。
看到他这副样子，张露的心跳得更快了，她下意识地垂下眼帘，不敢与他对视。
“进来吧。”李承风侧身让她进来。
张露走进房间，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。
这间总统套房，大得超乎她的想象。整个房间的设计充满了现代感和奢华感，最引人注目的，是那面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落地窗，窗外，是整个江城最璀璨的夜景。
而在落地窗前，竟然还有一个露天的无边泳池，池水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，与天边的星空遥相呼应。
“喝点什么？”李承风走到吧台后，熟练地调着酒。
“不用了，李董，我不渴。”张露拘谨地站在玄关，没有往里走。
“过来坐。”李承风没有理会她的推辞，指了指泳池边的躺椅。
张露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走了过去。
她不敢坐下，只是站在躺椅旁边，像一个等待训示的士兵。
李承风端着两杯威士忌走过来，将其中一杯递给她。
“尝尝，十八年的山崎，现在市面上已经很难买到了。”
张露只好伸手接过。冰凉的玻璃杯壁，让她发烫的手心稍微冷静了一些。
李承风在她身边的另一张躺椅上坐下，抿了一口酒，目光投向远方的夜景，没有说话。
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。
张露捧着酒杯，站也不是，坐也不是，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她不知道李承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
许久，李承风才缓缓开口，打破了沉默。
“新加坡那边，做得很好。”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，“那份并购目标的分析报告，我看过了，很有深度。尤其是你对‘GTM能源’的判断，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。”
听到他的夸奖，张露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
“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她低声说。
“不。”李承风转过头，看着她，“这不是你应该做的。你的本职工作，是技术顾问。但你做的，已经超出了一个技术顾问的范畴。你在学着像一个真正的操盘手一样思考，我很高兴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张露面前。
张露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，后背却抵在了身后的玻璃护栏上，退无可退。
“告诉我，上次在办公室，被秦雅撞见，心里是不是很不舒服？”他突然问。
张露愣住了，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。她咬着嘴唇，没有说话。
“觉得委屈？觉得我为了安抚她，把你当成了牺牲品？”李承风步步紧逼。
张露还是不说话，但她泛红的眼眶，已经出卖了她的情绪。
“看来是说中了。”李承风笑了，他伸出手，轻轻抬起她的下巴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。
“看着我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。
张露被迫抬起头，对上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。
“我跟你说过，你是刀，她是王后。刀的价值，在于锋利。王后的价值，在于仪态。”他一字一句地说道，“我当着你的面安抚她，甚至羞辱她，不是为了牺牲你，而是为了磨砺你。”
“磨砺我？”张露不解。
“没错。”李承风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，“一把真正的刀，不能有任何多余的情感。嫉妒、委屈、不甘……这些都是会让你变钝的杂质。我要做的，就是帮你把这些杂质，一点一点地剔除掉。”
“我要让你亲眼看着，那些所谓的‘王后’、‘金丝雀’，在我面前是如何的脆弱和不堪一击。我要让你明白，她们争风吃醋所求的那些关注和宠爱，在我眼里，一文不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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