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话短说，贝克女士。你提到的‘守夜人’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看来林先生对某些名字并非一无所知。”安妮·贝克语气带着一丝了然，“‘守夜人’是我在调查中偶然听到的一个代号，出现在几份被深度加密的往来文件中。它与一个超越国界的、极其隐秘的资本-技术-政治网络有关。这个网络似乎在幕后调控着许多关键技术的发展方向，甚至……影响某些国际事件的走向。斯特兰奇和他的‘前瞻视野资本’，只是这个网络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。”
她的描述与林灿掌握的关于“基金会”的信息高度吻合。
“你有什么证据？”
“我有一部分被截获的、经过高度伪装的资金流向图，指向斯特兰奇与几个离岸空壳公司，而这些空壳公司的最终受益人，与某些卸任的政府高官、军方背景的研究所以及……雷德克里夫实验室的神秘资助方存在交叉。”安妮·贝克语速很快，“但我缺少最关键的、能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的内部证据。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，林先生。我相信，你与斯特兰奇的接触，绝非偶然。我们可能……目标一致。”
“目标？”林灿不动声色。
“揭露这个隐藏在阴影中的网络，阻止他们…… whatever they are planning（无论他们在计划什么）。”安妮·贝克的声音带着记者特有的使命感，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，“我感觉到，他们在谋划某种……巨大的、可能改变世界格局的事情。而斯特兰奇，是关键的执行者之一。”
林灿没有立刻回应。他在判断安妮·贝克的真实意图，以及她所能带来的价值。
“你需要我做什么？”他问。
“信息。”安妮·贝克直言不讳，“我需要来自内部的、能佐证我推测的信息。关于斯特兰奇的日常行程、他与特定人物的会面、‘前瞻视野资本’不为人知的投资项目，任何不寻常的细节都可能至关重要。作为回报，我可以与你共享我的调查成果，包括那份资金流向图，以及……我设法弄到的、雷德克里夫实验室部分被删除的研究日志片段。”
这是一个诱人的提议。安妮·贝克显然掌握着林灿目前缺失的一些外围拼图。
“风险太大。”林灿谨慎地表示，“斯特兰奇疑心极重，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打草惊蛇。”
“我理解。”安妮·贝克似乎预料到这个回答，“我不需要你立刻承诺什么。我们可以先建立一个最低限度的信息交换渠道，单向，由你决定是否提供以及提供什么。你可以把我当作一个……潜在的情报来源和盟友。”
她给出了一个相对安全的选择。
林灿沉吟片刻。“可以。我会通过这个号码单向联系你。不要主动找我，也不要试图追踪。”
“成交。”安妮·贝克干脆地答应，“期待你的消息，林先生。请务必小心，我们的对手……超乎想象的强大和……非人。”
结束通话，林灿陷入沉思。安妮·贝克的出现，似乎为他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和情报来源。但“非人”这个词，让他格外在意。这仅仅是形容对手的强大，还是暗示了某些更超出常理的东西？
他暂时按下这个疑问，将注意力转回与斯特兰奇的周旋上。雪莉·杨那边暂时没有新的消息，与“量子跳跃科技”的合作也停留在表面。斯特兰奇似乎并不急于推进，更像是在耐心等待，或者……布置着什么。
几天后，耗子监控到“前瞻视野资本”有一个不同寻常的资金调动。一笔数额巨大的资金，通过复杂的路径，流入了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、名为“雅典娜之视”的初创公司。这家公司主营业务是……基于卫星图像和AI的地理空间数据分析。
“雅典娜之视……”林灿看着耗子传来的资料，眉头微蹙。这家公司技术看起来并无特别出奇之处，为何能吸引斯特兰奇如此大手笔的投入？而且，地理空间数据分析……
他立刻联想到“星链云”项目未来可能应用的领域，包括环境监测、物流优化、甚至……军事侦察。斯特兰奇是想提前布局，还是另有所图？
他让耗子深入挖掘“雅典娜之视”的背景。结果发现，这家公司的几位核心技术骨干，竟然都来自一家已经倒闭的、曾为美国情报机构提供技术支持的公司。
疑点越来越多。
林灿决定，通过安妮·贝克这条线，试探一下外界对“雅典娜之视”的了解。他匿名向她发送了一条简短的信息，只包含了公司名字和一个问号。
几个小时后，安妮·贝克回复了，同样简短：“关注名单。疑似与‘守夜人’体系下的某个数据清洗节点有关。小心。”
数据清洗节点？林灿眼神一凝。难道“雅典娜之视”并非简单的数据分析公司，而是“基金会”用来处理、分析乃至篡改特定地理空间信息的工具？斯特兰奇投资它，是为了获取某种信息优势，还是为了掩盖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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