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华会所的霓虹灯牌在雨夜中晕开一片暧昧的粉红,像一块溃烂的伤口烙在城中村的肌理上。凌晨三点五十七分,李升推开出租屋的窗户,潮湿的风裹挟着劣质香水、酒精与某种甜腻腐败的气味涌了进来。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胸腔剧烈起伏,仿佛瘾君子得到了渴求的剂量。他的视线死死锁在马路对面那条幽深的后巷,那里有他的宝藏。
这是李升租住在这栋破旧筒子楼的第七个月。选择这里唯一的原因,就是正对着金华会所的后巷。那是一条不足两米宽的窄道,终年不见阳光,两侧墙壁布满黏腻的霉斑和涂鸦,是会所那些女人倾倒垃圾的地方,尤其是她们工作后的“私人物品”。对李升而言,那里不是肮脏的垃圾场,而是源源不断提供圣物的天堂。
他的癖好深埋心底,像一条暗河,在不见光处汹涌流淌。他不爱光鲜亮丽的女人,只痴迷于她们最私密、最污秽的遗留物——那些沾染着分泌物的三角裤和卫生巾。越是斑驳,越是浸透着黄白污渍、混合着尿骚与不明液体腥膻气的,越能让他兴奋到战栗。他尤其喜欢那些患病、甚至由于长期从事皮肉生意而落下漏尿毛病的女人用过的,那复杂的、浓烈的、属于堕落和糜烂的气味,是他昂贵的精神麻醉剂。
墙上的电子钟跳到四点整。李升像听到了冲锋号的士兵,迅速披上一件暗色外套,拿起一个巨大的黑色手提袋和一根特制的长柄夹子,悄无声息地溜出房门。
雨丝细密冰冷,他却毫无所觉。穿过空无一人的马路,他熟门熟路地拐进后巷。巷口那个本该亮着的灯泡早已坏了多时,黑暗像浓稠的墨汁,将他瞬间吞没。只有远处巷口透入的微光和会所后门偶尔闪动的指示灯,勉强勾勒出堆积如山的黑色垃圾袋的轮廓。
空气里的味道更浓了。腐烂的食物、馊掉的酒水、以及那股李升为之疯狂的、独属于女人下体的腥臊和病态分泌物的混合气味。他贪婪地呼吸着,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异样的光,熟练地走到一个特定的垃圾桶旁——这是会所内部清洁工默认堆放此类垃圾的地方。
他打开手电筒,光柱扫过污秽的地面和鼓囊囊的垃圾袋。很快,他找到了目标。几个散落在地上的黑色小塑料袋,以及一些直接扔在桶外、显然是匆忙丢弃的女性内裤和卫生巾。那些布料上浸染着大片大片的污渍,在手电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色泽:深黄、褐红、浑浊的白。一股极其强烈的、难以形容的骚臭味扑面而来,李升却陶醉地眯起眼,嘴角咧开一个满足的笑容。
“这个好……量真足……”他低声嘟囔,用长夹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条几乎被黄白色分泌物浸透的蕾丝内裤,那湿黏的触感甚至透过金属夹子传递过来,让他手指微微颤抖。他将其珍而重之地放入手提袋。“这个骚货,肯定病得不轻,嘿嘿……”
他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,全然不顾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,不顾脚下踩到的黏腻不明物体。世界在他眼中缩小,只剩下这些污秽的“珍宝”。就在他弯腰去捡一个特别饱满的、渗出暗红色液体的卫生巾时,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巷子最深处,那个几乎完全被阴影吞噬的角落,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。
他动作一滞,猛地抬头,手电光迅速扫过去。
什么都没有。只有几个破损的纸箱和一个歪倒的拖把桶。
“妈的,眼花了。”他啐了一口,继续他的“工作”。但不知为何,巷子里的温度似乎降低了一些,一股不同于垃圾腐臭的、难以形容的阴冷气息隐隐弥漫开来。
他再次感到一种被注视的感觉,如芒在背。这次他猛地转身,手电光剧烈晃动。
光影摇曳间,他似乎看到远处墙边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。很高,很瘦,像一根竹竿立在那里,轮廓极其不自然。光线太暗,根本看不清衣着容貌,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一个人。
“谁?!”李升压低声音喝道,心脏莫名加速跳动。是会所的保安?还是同行?他听说过也有别人有类似癖好。
那身影没有任何回应,也没有动弹,就那么静静地“立”着,仿佛本就该在那里。
李升心里发毛,但贪婪压过了不安。他强忍着不适,转回身,加快速度收集。他告诉自己快点干完快点离开。手电光因为他手的微颤而晃动得更厉害。
当他再次用夹子勾起一条丝质内裤时,手感异常沉重和湿滑。他下意识地用手电照去——那根本不是丝质!那是一条颜色暗沉、质地看起来如同浸透了油腻污水的粗糙布条,更像是某种古老的裹脚布或尸衣的一部分,正往下滴落着粘稠的、暗黄色的液体,滴答,滴答,落在地上,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异常清晰。一股从未闻过的、极度阴寒的恶臭钻入他的鼻孔,那味道无法形容,却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之前的兴奋瞬间被冰水浇灭。
他惊恐地甩开夹子,那条诡异的“内裤”掉落在垃圾堆上,竟像有生命般微微蠕动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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