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几乎要夺走所有呼吸的吻,终于在一方(主要是苏妩)快要缺氧时稍稍分离。
银丝暧昧地断开,苏妩瘫软在副驾驶座上,脸颊酡红,眼眸湿润,唇瓣被吻得红肿潋滟,微微张着喘息,像一朵被暴雨狠狠滋润过的娇花。
顾衡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。金丝边眼镜有些歪斜,镜片后的眼眸深处燃烧着未尽的烈焰,呼吸粗重,一向熨帖的衬衫领口被她无意识抓得有些褶皱。他紧紧盯着她,那眼神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,又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珍视。
苏妩缓过气来,对上他那几乎要实质化的灼热目光,心头一跳,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刺痛的唇瓣。
这个小动作瞬间让顾衡的眼神又暗沉了几分。
苏妩连忙抬手,轻轻抵住他又要压下来的胸膛,声音还带着亲吻后的娇软沙哑,嗔怪道:“顾医生……再亲下去,我明天就不用见人了……”
她的指尖在他胸膛划过,带着燎原的火星。
顾衡抓住她作乱的手指,握在掌心,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,声音低沉沙哑:“那就别见。”
苏妩被他这近乎无赖的话逗笑了,眼波横了他一眼:“那怎么行?我还要上班呢,顾、老、师~”
她故意拖长了“顾老师”三个字,带着戏谑和娇媚。
顾衡看着她巧笑倩兮的模样,心底最坚硬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彻底融化了。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下体内再次窜起的躁动,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长发,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。
“现在,”苏妩看着他,眨了眨眼,“可以送我回家了吗?顾医生。”
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得逞后的慵懒和理所当然的指使。
顾衡深深看了她一眼,没说话,只是重新坐直身体,发动了车子。这一次,他的车速平稳了许多,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,依旧攥得很紧。
车子再次停在苏妩的公寓楼下。
雨已经停了,空气清新湿润。
顾衡先下车,绕过来为她打开车门,然后,极其自然地伸出手。
苏妩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,微微一怔,随即莞尔,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。
他的手温暖而干燥,牢牢地包裹住她的,牵着她下车,走向楼门。
这一次,他没有再询问,也没有丝毫犹豫,仿佛牵着她回家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。
电梯上行,两人牵着手并肩站着。谁都没有说话,但空气中流淌着的甜蜜和亲昵,却比任何语言都要浓烈。
回到公寓,苏妩刚想换鞋,却被顾衡轻轻拉住。
“手怎么了?”他蹙眉看着她手腕上那一圈淡淡的红痕——是他刚才在车里情急之下攥出来的。
“没事……”苏妩刚想说没关系,顾衡却已经低下头,指腹极其轻柔地抚过那圈红痕,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和心疼。
“下次……”他声音低沉,“我轻点。”
苏妩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春水。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指,晃了晃,撒娇道:“那顾医生是不是该将功补过?我饿了。”
她理直气壮地使唤他,仿佛他天生就该给她做饭。
顾衡看着她这副小狐狸得志的模样,眼底掠过一丝纵容的笑意。他抬手推了推眼镜,恢复了些许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,但语气却温和得不可思议:“想吃什么?”
“嗯……还是面条吧。”苏妩歪着头笑,“顾医生做的面,最好吃了。”
于是,高大的顾医生再次系上了那条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碎花围裙(苏妩翻箱倒柜找出来的),占据了那个小厨房。
苏妩这次没有打下手,而是靠在厨房门框上,笑盈盈地看着他忙碌。看着他挽起袖子露出流畅的小臂线条,看着他专注地切菜、炒菜、煮面,每一个动作都赏心悦目,带着一种严谨又温暖的味道。
她拿出手机,偷偷拍了一张他的背影。
很快,两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就端上了桌。这次还加了煎蛋和青菜,比上次更加丰盛。
两人面对面坐下,安静地吃着面。气氛温馨而宁静,偶尔眼神交汇,便胶着在一起,流淌着无声的甜蜜。
吃完后,苏妩刚要起身收拾,顾衡却按住了她的手。
“我来。”他语气不容置疑。
苏妩挑眉:“顾医生今天这么勤快?”
顾衡看了她一眼,眼神深邃:“嗯。提前适应。”
适应什么?自然是适应……男朋友的身份。
苏妩的脸颊微微发热,心里甜得冒泡,便心安理得地坐回去,看着他熟练地收拾碗筷,走进厨房清洗。
水流声哗哗作响,苏妩打开电视,随意调着一个综艺节目,心思却完全不在屏幕上。
没过多久,顾衡洗完碗出来,擦干了手。
他走到沙发边,看着蜷在沙发上、抱着抱枕假装看电视的苏妩,没有坐下,而是站在她面前。
苏妩抬起头,疑惑地看他:“顾老师?”
顾衡没有说话,只是弯腰,伸出手臂,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,微微一用力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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