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凡师兄。”柳萱开口，打破了沉默，“听闻师兄飞升上界时日不长，便已晋升真传，更在擂台上击败了资深真传赵昆，实在令人敬佩。”她这话带有几分试探，也想拉近些关系。
呼凡睁开眼，看了她一眼，微微一笑：“柳师妹过奖了，不过是些运气和宗门栽培。”
“师兄过谦了。”柳萱笑道，“实力便是实力。说起来，师兄飞升自下界‘古武大陆’，不知对下界其他飞升者，可有了解？”
“下界其他飞升者？”呼凡心中一动，面上不动声色，“我飞升之后，便直接加入了力神殿，对其他人所知甚少。怎么，柳师妹对此有所了解？”
他记得章节目录中，这一章的标题便是“上界凡盟？寻找下界飞升者”。难道这柳萱知道些什么？
柳萱压低了些声音道：“不瞒师兄，我曾在外出执行任务时，偶然听闻过一个松散的组织，据说是由一些从下界，尤其是一个名为‘古武大陆’的世界飞升上来的修士组成的，好像自称……‘凡盟’。”
凡盟！
呼凡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！这是他当年在下界一手创立的势力！竟然在上界也有踪迹？是后来飞升的成员建立的？
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，语气保持平静：“哦？‘凡盟’？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。可知他们如今在何处活动？实力如何？”
石龙似乎也被这个话题吸引，侧耳倾听。
柳萱摇了摇头，道：“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清楚。只是偶然听人提起，说这个‘凡盟’的成员颇为团结，但行事低调，似乎主要在‘混乱仙域’那片三不管地带活动。据说他们一直在寻找早年飞升的同伴，特别是他们那位神秘的开创者……好像，也姓呼？”她说着，目光略带探寻地看向呼凡。
混乱仙域？那是上界一处极为广袤和混乱的区域，势力盘根错节，充斥着各种逃亡者、散修以及小型势力。力神殿的势力范围并未延伸至那里。
他们在寻找自己？呼凡心中暖流涌动，但更多的是警惕。上界不比下界，水更深，势力更复杂。“凡盟”的存在，是福是祸还难说。在自己拥有足够实力前，过早与之接触，未必是好事。
“竟有此事？”呼凡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，“倒是巧了，与我同姓。不过下界同名同姓者尚多，更遑论飞升之后了。我飞升时，下界并无什么强大的‘凡盟’，想必是后来才崛起的组织吧。”
他轻描淡写地将自己摘了出去，并未承认与下界凡盟的关系。
柳萱见状，也识趣地不再深究，笑道：“想来也是。上界广袤，偶有同姓实属正常。只是觉得巧合，故有此一问。”
石龙闷声道：“混乱仙域鱼龙混杂，危险程度不下于黑风林。若真遇到自称‘凡盟’之人，也需谨慎。”
呼凡点头：“石师弟所言极是。”
这个话题便就此揭过。但“凡盟”二字，却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，在呼凡心中荡起了涟漪。当年的老兄弟们，竟然有人飞升，还试图在上界重建凡盟？他们在寻找自己……这让他感到一丝温暖，也更坚定了要尽快提升实力的决心。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，才能庇护故人，重整旗鼓。
接下来的路程，众人偶尔交流几句，多是关于黑风林矿脉的情报分析和可能遇到的危险应对策略。呼凡虽话语不多，但每每开口，都能切中要害，展现出的沉稳和对力量的深刻理解，让石龙、柳萱等人心中的那点疑虑渐渐消散，多了几分信服。
煤球则老老实实趴在呼凡肩膀上，小眼睛却咕噜噜乱转，好奇地打量着梭舱内的众人，尤其是对石龙那柄巨剑和柳萱的短戟颇感兴趣，似乎在琢磨这些东西好不好吃。
数日后，穿云梭抵达了一片弥漫着淡淡灰色雾气的山脉边缘。空气中的灵气变得稀薄而驳杂，隐隐透着一股阴冷、混乱的气息。
下方山脉林木茂密，但许多树木的枝叶都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黑色，仿佛被什么力量侵蚀过。这里便是黑风林。
“我们到了。”呼凡操控穿云梭降低高度，悬停在密林上空，“前方有宗门设置的禁制，不宜再乘坐飞行法器。我们步行进入。”
他收起穿云梭，众人落在了一片略显空旷的林地中。
脚踩实地，一股潮湿、腐殖质的气息扑面而来，夹杂着淡淡的硫磺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气。林中光线昏暗，灰色的雾气阻碍了视线，只能看到方圆数十丈的景象。四周寂静得有些诡异，连虫鸣鸟叫都听不到。
“大家都打起精神。”柳萱低喝一声，反手拔出了腰间的双戟，警惕地扫视四周。
石龙也将背后的巨剑握在手中，一股厚重的土黄色光芒隐隐在体表流转。
其余五名内门弟子也纷纷取出兵器，结成一个小型战阵，气息相连。
呼凡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扩散开来，仔细感知着周围的环境。他的神识强度远超同阶，在地仙中期中也属顶尖，加之仙脉之气对神魂的滋养，感知范围更广，也更加敏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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