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八一年的冬天,比以往更冷一些。埃利奥特蜷缩在孤儿院那张硬邦邦的小床上,试图将单薄的毛毯裹得更紧。窗外的寒风像怪物的利爪,刮擦着玻璃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。
这已经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年头。身体是稚嫩的一岁多婴孩,内里却是一个来自遥远东方国度的成熟灵魂。最初的震惊、茫然与一丝荒诞的兴奋过后,是漫长而艰难的适应期。装成一个真正的婴儿是件技术活,尤其是在这个物资不算充裕、关怀也略显冰冷的孤儿院里。
他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名字叫“埃利奥特”,一个常见的英文名。姓氏?或许有过,但和那些模糊的、据说因意外去世的父母信息一样,早已湮没在孤儿院简陋的档案里。他大部分时间很安静,不哭不闹,只是用一双过于沉静的黑眼睛观察着这个灰白调的世界。这使得他在一群真正懵懂的孩童中,显得有些格格不入,也因此并未得到保育员们额外的喜爱。
直到那个下午。
一位穿着古怪但料子精良大衣的老先生,在一位气质干练、眼神锐利的老夫人陪伴下,来到了孤儿院。院长,一个总是板着脸的中年女人,那天却显得格外殷勤。
埃利奥特被抱到那间平日不准孩子们进入的会客室。他看到了那位老先生——头发花白,身形清瘦,脊背有些习惯性地微驼,似乎不太习惯与人长时间对视,眼神总是飘向窗外,或者房间的角落,带着一种温和又疏离的气质。但他看向埃利奥特时,那双浅色的眼睛里没有怜悯,没有审视,只有一种纯粹的好奇与……某种难以言喻的理解,仿佛在观察一只珍贵而羞涩的生物。
旁边那位老夫人,蒂娜(他听到老先生这样称呼她),则更为直接。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埃利奥特,带着审视,但底层却是一种坚实的关切。她问了院长几个简短的问题,声音低沉而有力。
“……他的父母,确认是麻瓜吗?”老先生,纽特,小声地询问,带着一种学术探讨般的语气。
“记录上是这样,斯卡曼德先生。”院长回答,“一场车祸,很遗憾。我们发现他时,他身边没有任何……不寻常的物品。”
蒂娜点了点头,目光重新落回埃利奥特身上。这一次,埃利奥特鬼使神差地,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尽可能无害的、属于婴儿的笑容。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,或许是在这冰冷的孤儿院里,他本能地抓住了这一丝不同寻常的温暖与可能。
蒂娜严肃的表情似乎柔和了一瞬。
接着,发生了一件极小却决定命运的事。一只闪着金属光泽的甲虫不知从何处飞了进来,嗡嗡地绕着院长那颗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脑袋打转。院长不耐烦地挥手驱赶。
埃利奥特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那只甲虫。他并不害怕,反而觉得那甲壳在光线下折射出的色彩有些有趣。或许是穿越带来的某种影响,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,他发现自己似乎能模糊地感知到那小生物的一丝……情绪?是了,一种简单的、对光亮的趋向性,以及被打扰后的些许烦躁。
他无意识地伸出了小手,并非要去捕捉,更像是一种好奇的指引。
就在这时,那只原本慌不择路的甲虫,突然转变了方向,在空中划了一道笨拙的弧线,稳稳地、几乎是顺从地,落在了埃利奥特伸出的指尖上。它收敛了翅膀,细小的足肢轻轻抓挠着婴儿柔嫩的皮肤,带来一丝微痒。
埃利奥特愣住了。
院长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蒂娜的眉毛惊讶地扬起。
而纽特·斯卡曼德先生,那双总是游移的眼睛瞬间聚焦,迸发出一种近乎痴迷的光彩。他猛地凑近,几乎把脸贴到了埃利奥特的手指前,仔细端详着那只突然变得温顺无比的甲虫。
“梅林啊……”他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喃喃道,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,“蒂娜,你看到了吗?不是召唤,不是强迫……是‘邀请’。它信任他。”
蒂娜没有说话,但她看向埃利奥特的眼神,彻底变了。那里面不再仅仅是关切,更增添了一种沉重的、混合着责任与决心的光芒。
手续办得出奇地快。几天后,埃利奥特·斯卡曼德,这个新的名字和法律关系,落在了文件上。他被纽特和蒂娜抱离了那所灰暗的孤儿院,坐上了一辆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出租车,但车窗外的景物扭曲变幻,最终停在了一栋看起来宁静祥和的乡间别墅前。
然而,真正的惊奇,发生在他被纽特抱着,踏入别墅书房的那一刻。
纽特没有走向任何一扇正常的门,而是径直来到了一个放在角落里的、看起来古旧而饱经风霜的棕色皮箱旁。他将皮箱放平,咔哒一声打开锁扣。
“欢迎回家,埃利奥特。”纽特用一种温和而郑重的语气说道,然后,一步迈了进去。
是的,迈了进去。
埃利奥特只觉得视线一暗,随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失去了所有语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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