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她放松警惕的瞬间,一阵冷风突然从背后袭来。张丽猛地回头,看到巷子尽头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——是那个老妇人!但距离太远,光线太暗,她看不清对方在做什么。
更诡异的是,当她眨眼再看时,老妇人已经不在那里了。张丽揉了揉眼睛,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。她鼓起勇气走到巷子尽头,发现地上有一小堆新鲜的纸灰,还冒着丝丝热气...
第二天是周日,张丽难得休息。她决定调查一下这件事。首先,她去找了房东——一个五十多岁的本地男人,在这片城中村拥有六栋楼。
"阿叔,咱们这巷子里是不是住着一个老阿婆?"张丽装作随意地问道。
房东正在算账,头也不抬:"没有啊,咱们这住的都是打工的,哪有老人。"
"可是我前几天晚上看到一个老阿婆在巷子里烧纸..."
房东的手突然停住了。他慢慢抬起头,脸色变得严肃:"你在哪看到的?"
"就是7号楼后面的那条窄巷,拐角那里。"
房东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。他放下笔,压低声音:"姑娘,那个地方...二十年前着过火,烧死过人。"
张丽感到一阵寒意:"烧死的是...?"
"一个老阿婆。"房东的声音更低了,"她儿子欠了赌债跑路了,讨债的来放火,老阿婆腿脚不便没逃出来...从那以后,偶尔有人说晚上看到那里有人烧纸。"
张丽的手开始发抖:"那...那些看到的人后来怎么样了?"
房东摇摇头:"谁知道呢。这地方租客来来往往,谁记得住。"他似乎不想多说,起身要走,"姑娘,晚上早点回来,别在巷子里逗留。"
张丽不甘心,又去问了几个住在附近的长期租户。大多数人都表示没见过什么烧纸的老妇人,只有一个小卖部的老板娘神秘兮兮地告诉她:"那个老阿婆啊,每逢农历初一十五就会出来烧纸,给她下面的人送钱。你看到的是她的'影',真正的她早就不在了。"
"那为什么我能看到?其他人看不到?"张丽追问。
老板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:"要么是你时运低,阳气弱;要么就是...她选中了你。"
这句话让张丽浑身发冷。她想起裤脚沾上的纸灰,想起梦中爬满全身的灰烬,想起老妇人说的"你踩到她了"...
当晚,张丽早早回到出租屋,锁好门窗。她查了日历,发现第一次见到老妇人那天正是农历十五。而今晚——是初一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张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。午夜时分,她听到窗外传来细微的声响,像是纸张摩擦的声音。她鼓起勇气掀开窗帘一角,看到楼下的巷子里,一点火光正在黑暗中明明灭灭。
老妇人又来了。
这次张丽决定不再逃避。她穿好衣服,拿上手电筒,悄悄下楼。她告诉自己,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真实存在的灵异现象,还是自己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。
巷子里静得可怕,连虫鸣声都没有。张丽的手电筒光束照在坑洼的地面上,随着她的接近,那团火光越来越清晰。老妇人背对着她,正将一叠厚厚的黄纸投入火中。
"阿婆。"张丽鼓起勇气叫道。
老妇人的动作顿了一下,然后缓缓转过身。在火光的映照下,她的脸比前几次更加苍白,几乎透明。张丽注意到她的脚下没有影子。
"你终于来了。"老妇人说,"她等你很久了。"
"谁在等我?"张丽的声音颤抖着。
老妇人没有回答,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,折了几下后变成一个小人形状。当她把纸人投入火中时,火焰突然蹿高了一尺,发出"噼啪"的爆响。
张丽惊恐地看到,燃烧的纸人在火中扭动起来,就像真的有生命一样。更可怕的是,随着纸人化为灰烬,那些灰烬在地上组成了一个清晰的人形轮廓——一个和张丽体型相似的轮廓。
"这是...什么意思?"张丽后退一步,手电筒的光束剧烈晃动。
老妇人抬起头,那双浑浊的眼睛直视着张丽:"她需要个伴儿。"
就在这时,张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。她低头看去,惊恐地发现地上的灰烬人形正在向她移动,而那些纸灰像活物一样顺着她的裤腿往上爬!
"不!"张丽尖叫着拍打自己的腿,转身就跑。她听到身后传来老妇人诡异的笑声和纸张燃烧的噼啪声。
跑出巷子后,张丽不敢回头,一路狂奔回出租屋。锁上门后,她瘫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气。检查身上,那些纸灰已经不见了,但她总觉得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仍贴在她的皮肤上...
第二天,张丽发起了高烧。她向工厂请了假,整天躺在床上,时而清醒时而迷糊。在半梦半醒间,她总能看到那个老妇人站在床边,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看。
三天后,烧退了,但张丽的精神状态仍然很差。她决定搬离这个可怕的城中村,哪怕要多花一倍的租金。收拾行李时,她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小撮纸灰,形状像一只伸出的手...
搬走的那天,张丽最后一次经过那条巷子。白天里,它看起来如此普通,毫无夜晚的诡异氛围。但当她走过那个拐角时,一阵微风吹来,卷起地上的一小片纸灰,轻轻贴在了她的行李箱上。
张丽盯着那片纸灰看了很久,最终没有把它拂去。她不知道这是真实存在的灵异现象,还是自己过度疲劳产生的幻觉。但有一点她很确定——无论她搬到哪里,那个烧纸的老妇人和她的"需要",都将成为她永远的梦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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