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慢悠悠享用完早膳,带着容嬷嬷精心准备的各色糕点汤水,领着一大帮宫女太监,浩浩荡荡向上书房进发。
这还珠世界的设定也真够意思!五阿哥永琪都二十岁“高龄”了,作为板上钉钉的储君热门人选,居然还没入朝听政,后院更是清清白白,连个侍寝格格都没有!
皇后心中腹诽:想当年她穿成雍正,十六七岁就在战场上砍人了;就是眼前这位乾隆老登,十几岁也入朝历练了。可永琪呢?稳稳当当住在阿哥所,皇帝、皇后、太后、甚至他亲妈愉妃,每逢选秀就跟集体得了选择性失忆症,完美避开给这位“大龄剩男”阿哥指婚。
啧,蜃灵族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,为了维持男女主“双洁”的闭环,硬生生把这么明显的bug糊弄过去,天道想修都找不到缝儿钻!要知道正史中人家五阿哥18岁就娶了四川总督鄂弼的女儿西林觉罗氏。
来到上书房外,里面师傅还在滔滔不绝。皇后没惊动人,熟练地找了个不起眼的窗户,活脱脱一副后世班主任查课的架势往里瞧。
好家伙!她那便宜儿子十二阿哥永璂才七岁,居然跟二十岁的五阿哥永琪一个班上课?这合理吗?就在皇后内心疯狂吐槽之际,更让她无语的一幕上演了。
只见那讲学师傅用戒尺敲了敲书案,提问道:“《资治通鉴》载汉昭帝辨霍光谋反案,汝且说,燕王刘旦何以露馅?”
(注:此案核心是上官桀等人诬告霍光调兵谋反,被年幼的汉昭帝识破,指出调兵需符节,十日内不可能完成,而燕王远在封地不可能知晓十日内禁军调度细节。)
皇后震惊了零点一秒。这师傅是认真的吗?她拧眉看向一脸懵懂的永璂和同样茫然的十一皇子永瑆,心中大骂:清朝这皇子师傅水平真是江河日下!《资治通鉴》这种深度内容,是十多岁的皇子研读的!现在教室里可坐着七岁和九岁的小豆丁,让他们答这个?
还没等她腹诽完,师傅那双势利眼在堂下一扫,精准点杀:“十二阿哥,你来回答。”
永璂小脸皱成一团,磕磕巴巴道:“燕…燕王远在封地,怎…怎知禁军十日内的调度?定…定是有人伪造消息!”
师傅摇摇头,一脸“孺子不可教也”的嫌弃:“倘诬告者说‘月前调军’呢?”
永璂顿时被问住,小脸憋得通红。其余皇子见状纷纷低头,不忍看中宫嫡子当众出丑。永璂的伴读更是早早把头埋低,一副“早知如此”的漠然。只有年纪相仿的永瑆担忧地看着他。
而我们的“上书房元老”五阿哥永琪,则是一脸藏不住的得意,不等师傅点名,抢答道:
“十二弟,你错了!纵然改了时效,调军虎符存档依然可验——为君者当握实据,岂能寄望于贼人疏漏!” 声音洪亮,底气十足。
师傅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,连连点头称赞:“五阿哥所言真乃金玉良言,直击要害!十二阿哥还需勤勉向学啊!”
皇后脸色瞬间黑如锅底,心头怒火噌噌往上冒!这哪是教学?分明是赤果果的捧高踩低!她正欲推门进去发作,却听门外传来乾隆那标志性的笑声:
“哈哈,刚走到这儿,就听见师傅夸永琪了!永琪今日表现甚佳!李玉,去把前几日进贡的极品徽墨取来,赏给五阿哥!”
哟呵!这老登什么时候猫在后门的?她刚才气昏头了,居然没察觉!皇后心中暗骂一句“狗东西”,脸上却冷凝如霜,推门而入,敷衍地给皇帝行了个礼:“皇上万福。”
乾隆乍见皇后,原本因她擅闯书房的不悦,在目光触及那张重返二八、艳光四射的脸庞时,瞬间烟消云散,只余爽朗的笑道:“皇后平身。今儿怎么有兴致来上书房了?”
“臣妾想着来看看永璂。自他入学,妾身还是头一回来。”皇后脸上挂着温婉得体的笑容,说出来的话却让乾隆脸上的笑意僵了僵,“不过,幸亏妾身今日来了。”
乾隆心里咯噔一下:来了来了!顶着这张倾国倾城的脸,又要开始忠言逆耳了!他无奈地收敛笑容,准备迎接皇后的长篇大论。
“臣妾今日观学,发现几处不妥,不知当讲不当讲,还请皇上参详。”皇后语调平和,却字字清晰。
“这上书房拢共五位皇子,年龄差距悬殊。像小九、小十二,年不过十,按理该学《千字文》、《孝经》、《小学》等启蒙功课;”
“而其余阿哥,年逾十五,本该深研《资治通鉴》这等治国之学。可今日所见呢?”
皇后目光扫过那心虚的师傅,“师傅未曾分班而教,让小阿哥硬啃远超其能的内容,徒增挫败;而成年阿哥呢?为迁就进度,所学内容年复一年原地打转,岂非虚耗光阴,耽误进益?”
此言一出,乾隆也觉出不对劲了。他自己天赋异禀,也是十岁后才接触《通鉴》的。当然,皇帝永远不会错,他只会把锅甩给别人。于是,他那审视的目光,如刀子般刮向上书房的师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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