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(1)县医院病房
县医院住院部三楼的女病房里,消毒水的气味比乡医院更浓。张丽被安排在靠窗的病床上,窗外是棵老槐树,枯黄的叶子不时飘落在窗台上。
两个女警察坐在病床边,一个记录,一个询问,声音放得很轻。年长些的女警姓赵,圆脸盘,眼角有细纹,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搓着手指;年轻的女警姓孙,扎着马尾辫,记录时眉头紧锁。
"张丽同志,能说说今天上午发生了什么吗?"赵警官尽量放柔声音。
张丽整个人蜷缩在白色被单下,只露出一双眼睛,瞳孔剧烈颤抖着。她的嘴唇干裂发白,手指死死揪着被角,指节泛青。
"疼..."她突然开口,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,"好多手...好多手..."
赵警官和孙警官交换了个眼神。孙警官停下笔,轻声问:"是谁的手?能描述一下吗?"
张丽猛地摇头,头发在被单上摩擦出沙沙声。她的眼神开始涣散,呼吸变得急促,监护仪上的心跳线剧烈波动起来。
"今天就到这里吧。"赵警官叹了口气,合上记录本。她起身时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半杯水,杯壁上有几道干涸的血迹——那是张丽咬破嘴唇时留下的。
病房门被轻轻推开,张晓云端着盆热水走进来。她看到警察要离开,连忙放下盆子:"警官,我姐她..."
"情况不太好。"赵警官压低声音,"等明天她稳定些我们再过来。你多陪陪她。"
张晓云点点头,拧干毛巾给张丽擦脸。热毛巾碰到皮肤的瞬间,张丽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指甲深深掐进肉里。
"大衣..."张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,"我的红呢子大衣..."
### (2)深夜倾诉
下半夜三点十七分,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"滴滴"声。张晓云趴在床边打盹,突然感觉有人在摸她的头发。
"小云..."张丽的声音比白天清晰许多。
张晓云一下子清醒过来,看到堂姐半靠在床头,眼神比白天清明了不少,只是脸色依然惨白。
"丽丽姐!你好些了吗?"张晓云赶紧倒了杯温水,插上吸管递过去。
张丽小口啜吸着,喉结上下滚动。喝完水,她突然抓住张晓云的手:"小云,我大衣口袋里...有录音笔..."
张晓云愣住了:"什么录音笔?"
"周志远给小松的那个...红色的..."张丽的手指在被单上划拉着,"我昨天顺手拿来的...今天早上...我按了录音键才进会议室..."
张晓云的心跳骤然加速。她想起去年周志远从深圳回来,确实给弟弟小松带过一支进口录音笔,小孩子新鲜了没两天就丢在一边了。
"你是说..."张晓云压低声音,"今天上午的事...录下来了?"
张丽点点头,眼泪无声地往下掉:"他们四个...王建军...李乡长的司机...还有两个我不认识..."她的声音越来越低,"他们撕我衣服时...录音笔应该掉出来了..."
张晓云浑身发抖,既因为愤怒,也因为突然出现的希望。她紧紧握住堂姐的手:"大衣呢?大衣在哪?"
"乡医院..."张丽的眼神又开始涣散,"护士说...染血的衣物...都处理掉了..."
### (3)寻找证物
天刚蒙蒙亮,张晓云就坐上了回青山乡的早班车。车厢里弥漫着旱烟和汗臭味,几个早起赶集的农民挤在一起唠嗑,话题正是昨天的"张家闺女出事"。
"听说被四五个男人...啧啧..."
"王会计家的小子牵的头..."
"嘘,小点声,王家在乡里什么势力..."
张晓云把脸埋在围巾里,指甲掐进掌心。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,田埂上结着白霜,像撒了一层盐。
乡医院的医疗废物处理站在后院一个铁皮棚子里。张晓云绕到后面时,正好看见清洁工老刘头推着垃圾车过来,车上堆着几个鼓鼓的塑料袋。
"刘叔!"张晓云跑过去,"昨天妇产科救治室的医疗垃圾还在吗?"
老刘头眯起昏花的老眼:"晓云啊?那些脏东西早该运去县里焚烧了..."他指了指角落里的几个袋子,"不过今早垃圾车坏了,还没来拉。"
张晓云顾不上解释,直接扑向那几个袋子。刺鼻的血腥味和药水味扑面而来,她强忍着恶心,一个个袋子翻找。
第三个袋子里,她摸到了一团硬邦邦的布料——展开一看,正是那件被撕得不成样子的红呢子大衣!左口袋已经撕裂,但右口袋还完好。张晓云颤抖着手伸进去...
指尖碰到了一个小小的、长方形的硬物。
她掏出来一看,是一支红色索尼录音笔,只有打火机大小,上面沾着血迹,但看起来没坏。张晓云按下播放键,录音笔的液晶屏亮起——00:47:23的时长显示,电量还剩两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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