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省厅的车内,气氛有些沉闷。
范橦透过后视镜,看着后排座椅上气定神闲的祁同伟,试探着开口:
“祁厅,这聂章虹…....嚣张跋扈,满嘴谎言,而且明显心里有鬼!要不…...我们上点技术手段?监听一下她的通讯?说不定能抓住她或者那个疤哥的尾巴,拿到关键证据!”
祁同伟的目光投向车窗外略显杂乱的街巷,沉默了几秒钟,然后摇了摇头:
“不行。动了监听,性质就变了。聂章虹虽然只是一个大队长,但她是曹东在羊城局一手树立起来的标杆,是先进典型,某种意义上是我们的自己人。”
“一旦我们对她动用这种非常规的技侦手段,消息传出去,整个粤省公安系统会怎么想?到时候会人心惶惶,人人自危。”
他顿了顿,叹了口气:
“这个年代,技术条件有限,办案经验也参差不齐,上面给的压力也大。谁敢拍着胸脯说,自己手上一件有瑕疵、甚至可能办错的案子都没有?”
“我们要办的,是聂章虹这个个案,是造成这起冤案、并试图掩盖真相的罪魁祸首!不是要搞人人过关,把整个系统翻个底朝天。”
“聂章虹该死,不是因为她可能办这个冤案,而是因为她明知案子里存在重大疑点,却为了她那个不值一提的破案率,为了她头上那顶女神探的虚假光环,故意视而不见,甚至不惜掩盖疑点、制造伪证、诱导冤屈!”
“这是主观的恶!是不可饶恕的渎职和犯罪!”
范橦深以为然地点点头,但眉宇间仍有忧色:“那…...我们现在怎么办?线索似乎都断了。”
祁同伟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丝笑意,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。
“不急,让子弹…...再飞一会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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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天之后,羊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,聂章虹的办公室。
墙上的锦旗和奖杯依旧刺眼,但空气中那层无形的傲慢似乎淡去了许多。
整整十天,祁同伟那边毫无动静,省厅也没再派人来,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。
此时,电话铃声急速的响起。
聂章虹迅速抓起电话,只听电话里面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:
“喂?是我。张家父子的死刑复核下来了!”
“太好了!什么时候执行?”
“按规定要在七个工作日......”
聂章虹直接打断他的话:“别七天了,今天就执行,免得夜长梦多!”
对面苦笑:“今天肯定不行,还有一点程序要走,最快也是明天!”
“那就明天吧!不能再拖了!”
“好......吧!反正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!”
“那件案子也要快,只有那样才算是真正的死无对证!”
“明白!”
挂断电话,聂章虹靠在椅背上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悬了十天的心,终于落回了肚子里。她甚至感到一丝病态的轻松。
祁同伟?神探?看来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!
在她聂章虹的铁案面前,终究还是撼动不了这铁板钉钉的结局!
尘埃即将落定。她仿佛已经看到祁同伟那张冷峻的脸在得知消息时的挫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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省第一监狱,死囚区。
冰冷的铁门打开,两名表情木然的法警走了进来。
“张大山,张强!验明正身,准备执行!”
简单的几个字,如同死亡的丧钟,狠狠敲在张家父子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。
张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一股无法控制的尿意涌上,瞬间湿透了裤裆。
他死死抓住父亲枯瘦如柴的手臂,声音带着哭腔,充满了绝望:
“爹…...爹!咱们…...咱们这是要被枪毙了?祁厅长…...祁厅长不是说…...要帮我们…...洗清冤屈的吗?他…....他不是书记派来的吗?他说话…...不算数了吗?”
张大山浑浊的老眼睁开一条缝,里面没有泪,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和看透世情的悲凉。
“强子,认命吧!自古官官相护,咱们小老百姓斗不过的。黄泉路上,爹陪着你…...”
他反手用力捏了捏儿子的手,那枯槁的手上,青筋暴起,仿佛是最后的诀别。
冰冷的程序走完。父子俩被戴上沉重的脚镣手铐,上了一辆押解死刑犯的囚车。
引擎发出沉闷的低吼,缓缓驶出监狱那扇象征着生与死界限的沉重铁门。
此时,异变陡生!
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,尖锐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!三辆警车从前方疾驰而来,一个漂亮的甩尾,瞬间横停在大门口,死死挡住了囚车的去路!
“吱嘎——!”囚车司机猛踩刹车,巨大的惯性让车内的人东倒西歪。
负责监刑的主审法官惊怒交加,猛地推开车门跳下车,对着拦路的警车厉声喝问:
“干什么?你们要干什么?!”
范橦从为首的一辆警车副驾驶上下来,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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