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有反常必有妖邪。
永安侯和长公主互看一眼,便双双起身走了。
净室内。
宋承漪说完无声的唇语,就昂起下巴盯着他。
郁攸迟始料不及,眸色变幻,微偏头试图理解她的话。
等了不过两息时间,宋承漪就觉得有点难捱,是不是这玩笑开得有点过火?
她忍不住垂下头,逃避他的视线,就感受到身前人的胸膛震动个不停。
而后,低沉的笑声钻进了她的耳朵。
很快,这笑声愈来愈大,笑得她的脑袋也垂得越低。
眼前女子脖颈弯出秀美的弧度,郁攸迟心中轻叹了一口气,捧起她的脸颊。
果然,那双眸盛着潋滟的水光,闪烁个不停,就像雨后初晴时的湖面。
他眸色发沉,左手下移,解开她领口处的一粒盘扣。
宋承漪急忙捉住他的手,男子手掌宽大,她需要双手才能握住他的一只手。
郁攸迟敛眸,语带疑惑,低声询问。
“不是你说,要我替你更衣的?”
是。
这是刚刚宋承漪色胆包天,脑袋充血所说的。
她本以为,会吓退郁攸迟,结果不知触到了他哪处,惹得这位世子大人笑得极为开怀。
宋承漪已经后悔了。
调戏这种事,当事人太愉悦,反倒显得她蠢蠢地落入了圈套。
郁攸迟抬手作势要脱她的衣裳,她更用力地稳住他的手。
硬着头皮继续道:“是你把我拉下水的,所以我的衣裳才会湿透了,我要泡澡,你来替我更衣正好。”
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郁攸迟语气平静,但目光已经瞄向她胸口的第二粒盘扣。
宋承漪赶紧道:“但我现在不想泡了。”
郁攸迟面上浮现可惜的神色,问道:“为何?”
宋承漪胡乱找了个理由,“水冷了。”
郁攸迟颔首,“好。”
说完便没有犹豫地起身,美男突然出浴太过震撼,宋承漪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,忘记了避一避。
郁攸迟这张脸,她一向知道的。
秋水凝其神,玉魄塑其骨。
独一无二的惑人。
但锦衣之下,掩藏的身体与宋承漪想象的不同,并不是病弱的苍白与瘦削。
肌理线条流畅又细腻匀称,又带着叫人头晕的野性蓬勃。
水珠正顺着窄腰向下滚落,宋承漪有几分口干。
郁攸迟动作透着随意,也未看她是何反应,抬起长腿便跨出浴桶,转身披好衣裳,稍整了下就出了净房。
净房的门被关上,宋承漪舔了舔唇。
心中有些遗憾,谁好人家沐浴还穿亵裤的?
感觉肩头发凉,宋承漪沉下身子到了水中,将浸湿的外衣褪去,搭在浴桶边上。
刚解开中衣的带子,她愣了愣。
迟来地想起,这是郁攸迟泡过的水。
宋承漪正犹豫着,要不要唤露兰换新的来,就发现有人端着水勺,顺着浴桶的边沿,往里头加热水。
露兰既是能进来侍候,想必郁攸迟已经离开了。
宋承漪问道:“世子已走了?”
身后的露兰不说话,只一味地舀起热水,浇在她的肩头。
宋承漪低头喃喃着,“外头那么冷,身上的水都未擦干,裤子都是湿的,要是着凉大病一场怎么办......”
身后的人忽而问:“水还冷么?”
“不冷,我还觉得有点烫。”宋承漪下意识地回答。
答完就察觉这问话的声音粗沉,是男子之音,她惊愕地回头。
那道声音被雾气蒸得不像郁攸迟的,干哑得厉害。
但再次出现在她眼前的人,确实是他。
宋承漪又赶紧将脑袋转回来,将身体全部沉到水中。
此刻,中衣已散开,小衣也紧贴在身上,这和脱光了也差不多。
郁攸迟问了一句:“你忧心我着凉?”
还不等她回答,浴桶的水就溢出不少,宋承漪的身后多了一人。
又泡上了热水浴,当然不会着凉了。
宋承漪的睫毛颤动得厉害,因为郁攸迟的唇就在她侧脸,她回头就能碰得到。
“衣裳不是要我帮你解?怎么等不及自己动手了?”
他垂眸打量着她,轻笑的气流浮在她耳边,“幸好,还给我剩下两件。”
宋承漪抓着松散的中衣,道:“不用了,我自己来就好。”
郁攸迟声音低沉,一本正经地道:“可我最是重诺,有应必回,怎么办?”
这毕竟是宋承漪先开口的,她稍有犹豫,这件中衣便不保,被他利索地除了去。
女子肌肤嫩得像刚剥出来的笋子,郁攸迟的呼吸重了许多。
“还剩一件。”
宋承漪脸色酡红地偏过头,辩解道:“我洗澡不脱里衣的,和你一样。”
说完,她不适应地往前挪了挪,想要离他远一些,却被一只炙热的掌心按住肚脐的位置。
本来松靠着的两人,一下子变成紧密相贴。
半裸光洁的背,倚靠着硬阔坚实的胸膛,她的后腰传来奇异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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