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突然传来一阵笑声,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跑过来,递上一张纸巾:“丹丹,你也太入戏了吧!不就是段台词吗,至于哭成这样?”女孩有着圆圆的脸,眼睛像弯弯的月牙,正是林丹的闺蜜江妮妮。妮妮和林丹一起进的“枫”剧团,两人住得近,每天一起上班,一起去巷口吃蚵仔煎,妮妮总说:“丹丹,以后我们要一起演遍所有经典剧目,让‘枫’剧团成为西门町最有名的话剧团!”
再后来,陈怀安的身体越来越差,开始把剧团的事交给独子陈默。第一次见到陈默时,林丹和妮妮都愣住了——他穿着黑色的西装,头发梳得整齐,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,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外文剧本,开口就是流利的英语:“我在法国学的戏剧,喜欢恐怖题材,接下来我们排《塞勒姆的女巫》,有没有人想试试 Abigail这个角色?”
当时的林丹举了手,却被陈默摇头拒绝:“你气质太柔,适合 Elizabeth,Abigail需要更有攻击性的演员。”妮妮偷偷在她耳边说:“这个新导演好严肃哦,比陈老先生凶多了。”可后来排练时,林丹才发现陈默的细心——他会逐字逐句地教演员调整语气,会亲自去道具间挑选合适的服装,甚至会在她背错台词时,笑着说:“没关系,我们再试一次,恐怖剧的精髓,就是把恐惧藏在细节里。”
梦里的最后一幕,是林丹和周彻在巷口的咖啡馆里。周彻已经成了私家侦探,穿着灰色的风衣,手里拿着一个案卷:“丹丹,最近西门町不太平,晚上排练完我来接你,别一个人走暗巷。”林丹笑着点头,把一块蛋糕推到他面前:“知道啦,我的大侦探,快尝尝这个提拉米苏,是妮妮妈妈做的。”周彻拿起叉子,眼神温柔地看着她,窗外的夕阳正好落在他们身上,像裹了层暖金色的糖衣。
“丹丹!丹丹!快起床啦!今天要排练《塞勒姆的女巫》第三幕,陈导说要提前半小时到!”
急促的敲门声和熟悉的声音把我从梦里拉出来,我睁开眼,阳光已经透过窗帘,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。是江妮妮!我赶紧应了一声:“知道啦!马上就来!”
坐起身时,脑子里还残留着梦里的记忆,那些属于林丹的喜怒哀乐,像流水一样融进我的意识里——对周彻的依赖,对妮妮的亲近,对剧团的热爱,还有对陈默导演既敬畏又佩服的复杂心情。我摸了摸自己的脸,镜中的女人眼神里多了几分熟悉的灵动,不再是清晨时的陌生疏离。
身体融合得很顺利。我掀开被子,走到衣柜前,打开门——里面挂着各式各样的衣服,有剧团的戏服,有日常穿的连衣裙,还有几件熨烫整齐的衬衫。我选了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,领口绣着小小的栀子花,是林丹常穿的款式,搭配一双白色的帆布鞋,正好符合 1967年的穿着风格。
梳头发时,我才发现这头长发有多柔顺,用桃木梳轻轻一梳就通了,不需要任何发胶,只是简单地披在肩头,就有自然的卷曲弧度。梳妆台上的豆沙色口红正好适合日常,轻轻涂在唇上,瞬间提亮了气色,镜中的女人看起来既温婉又有活力,完全是林丹该有的样子。
“丹丹!你好了没?再不走就要迟到了!”妮妮的声音又传来,带着点撒娇的意味。
“来啦来啦!”我拿起桌上的剧本和帆布包,快步走到门口,打开门——门口的女孩穿着粉色的连衣裙,圆圆的脸上满是焦急,正是梦里那个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江妮妮。
“你怎么这么慢啊!”妮妮伸手挽住我的胳膊,语气里满是亲昵,“陈导昨天特意说,今天要细排 Elizabeth和 Abigail的对手戏,你可别掉链子!”
“知道啦,”我笑着回应,心里却泛起一阵温暖的熟悉感——这就是林丹的生活,有闺蜜的陪伴,有热爱的事业,还有等待她的人,“我们快走吧,别让陈导等急了。”
妮妮拉着我走出巷弄,清晨的西门町已经热闹起来,蚵仔煎摊前排起了小队伍,唱片行的音乐换成了《台北的黄昏》,自行车的铃声、小贩的叫卖声、行人的谈笑声混在一起,鲜活又真实。我看着身边蹦蹦跳跳的妮妮,手里握着泛黄的《塞勒姆的女巫》剧本,突然觉得,这场穿越不是任务的开始,更像是一场久别重逢——我终于走进了林丹的人生,走进了 1967年的西门町,走进了这个满是烟火气的话剧世界。
阳光洒在身上,暖融融的,我深吸一口气,空气中满是栀子花香和蚵仔煎的焦香。新的一天开始了,而我的演员人生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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