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饭从天台撤下来收拾好,林亚瑞跟小时候一样邀大家去他家打游戏。
纪年有点兴趣缺缺,被纪岁硬拉着一起去。朱春穗给班“细路”洗了两碟葡萄,自己坐在一旁边剪指甲边刷手机新闻。
“诶?”她突然惊叫了一声,惹得正在大战的众人偏头:“这不是那个大少爷吗?钟俊豪!”
大家纷纷扔下手柄,“哗”地围了过来。
屏幕里是下午时分刚刚走下快艇的钟俊豪,一身西装骨骨。快艇上似乎只有船夫,连个替他挡媒体的助理都没有。长枪短炮怼到他面前,贴着各家媒体标签的话筒快要戳到鼻尖。
“钟少爷,您对囍帖街资产之前估值暴涨如今暴跌,有何看法?”
“囍帖街项目停滞不前,负面舆论不断,钟少爷有什么高见?”
“传闻政府要低价抛售除囍帖街以外的周边地块,明丰集团是否准备止损离场?”
……
闪光灯此起彼伏,记者们的问题像机关枪一样扫过来。钟俊豪被围在中央,眉峰紧锁,面容疲惫:“明丰集团……”
话音被远处的货轮汽笛劈碎,天际线乌云翻涌,临近傍晚的海边天气变幻莫测,他定了定神,顶着拨乱额发的大风回应:“明丰集团从未有过退出囍帖街项目的打算,我们始终致力于推动项目的成功。希望大家给我们一点时间,谢谢……”
……
嗡,嗡嗡。
裴烁的电话震动起来,是秦添。
他接起,听了两秒,面色凝重地走出去。
纪年跟在他身后,走到了楼道上,关上大门。他回过身看了她一眼,小小声开了免提,并告诉秦添他跟纪年一起。
“果然事有蹊跷,你让我查的查到了!明丰半年前就把囍帖街资产打包成ABS债券,在婚庆节期间舆论高涨,借‘原住民经济’的噱头评级机构突然调高预期收益。火灾后似乎有机构有意控制舆论反转,各种负面声音层出不穷,导致现在债券价格暴跌,那些投资者血本无归。”
裴烁眉头紧锁:“这背后肯定有猫腻,有人在操纵。”
“没错,我还查到一件奇怪的事,有个离岸基金提前布局,做空获利。”
“是钟明辉?”纪年插了一嘴。
毕竟整场火灾都是他主导的,这样一来把囍帖街“原住民经济”方向打下去,二来自己套利,一石二鸟。
真是狼心狗肺。
“暂时查不出背后的人是谁,但各种迹象都在指向——那场火灾就是有人故意做局,从中牟利。”秦添顿了一下,有点惋惜地叹了口气:“纪年,你爸爸真是不好彩。”
纪年沉默地苦笑了一下。
有什么不好彩的,就是他放的火啊。
挂了秦添电话后,她托着腮在沉思了片刻,扭头对裴烁说:“我有些不合常理的猜想。”
裴烁耸耸肩:“事到如今,任何猜想都有可能是合理的,我已经对什么都不奇怪了。”
“我怀疑……”半掩的门内传来打游戏通关欢呼的声音,她顿了一下,头微微倾向裴烁,压低声音:“钟明辉还不是最后的大boss。”
裴烁一愣,似是想到了什么,也压低了声音:“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……”
纪年点点头,站起身:“要去找钟俊豪,我倒要看看,是哪条食人鱼吃人不吐骨头渣。”
她话音刚落,却忽然觉得天旋地转,幸好裴烁眼疾手快,一下扶住她肩头:“喂,你没事吧?”
纪年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,嘴唇一阵发麻,后脑勺突突地钝疼。
“没事,起得太急了。”
他的掌心温度透过纯棉布料熨在肩头,像是一股暖流般浸润到心房。
先是有力的、可靠的,然后是温热的、稳稳地托住了下坠的她。
“明天一起去,我陪着你。”他的话在发顶暖烘烘的罩住她。
纪年突然好想放任自己,将沉沉的额头靠在他的胸前。
突然一股冷风从楼道的窗穿过来,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。裴烁跨前一步,用背挡住那股劲风。
纪年觉得头好像更重了,重得里头仿佛“哐啷哐啷”响,环绕着很多声音。
是她曾在黑夜对他说:我不喜欢你。
是她在拳馆里对他说:爱情不是雪中送炭。
是他妈妈对她说:你不要再缠着我儿子。
是很多声音对她说:恶女,瘟神,扫把星。
……
纪年朝后退了两步,推开门进去了。
裴烁后知后觉地在穿堂风里哆嗦了一下,缩了缩脖子,手心相对搓了搓然后插进口袋里跟着进去。
-
纪年没想到的是,在他们找钟俊豪之前,他自动找上门来。
“我们去离岛玩两天吧,南城乌烟瘴气的,看着就烦。”他本来就整日黑口黑面,现在坐在豪车里还带着墨镜,更像个黑面神了。
而脸色更不好的是纪年。
这位大少爷,都什么时候了,居然还有心思出去玩?!
纪年气不打一处,太阳穴都突突地疼,恨不得拽着他的衣领把他从车窗里出来:“记者说政府要低价抛售周边地块,这是真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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