趋利避害。
不是所有生物的本性么？
她，也不例外。
凤东君冷笑一声，“本座想弄死你，师兄如何帮我？”
紫湮折扇拍手，摇头叹息。
“唉，真可惜……”
他蓦地从她眼前炸开，化作无数紫蝶翩飞，妖冶又唯美。
凤东君脸色微沉。
她站在原地须臾，而后听见了敲门声，云西辰在门外道：“师尊，徒儿在学习新的功法时遇到瓶颈了，还请师尊指导……”
凤东君静静地看着门。
云西辰等了一会儿，有些疑惑地开口轻轻唤了一声。
“师尊？”
凤东君终于开口。
“进来。”
云西辰推开了门，来到了凤东君的面前，“师尊。”
凤东君抬手抚过他的侧脸。
“想报仇吗？”
她忽然问，声音平静。
眉眼依旧如往昔温柔，只是深沉的眸中，那复杂的神色，令人看不真切。
她的指尖就在他颈边。
少年的脖颈，白皙而脆弱。
再天赋超绝，也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少年，在她面前不堪一击。
她若想将他扼杀于萌芽。
轻而易举。
云西辰顿了顿。
他眸中掠过一丝不解，他不解她为何忽然问他这些？
她若是不问。
他都要忘记自己姓云了。
云西辰最近，过得太安逸太幸福，现在才恍惚想起，自己是孤儿，自己还有血海深仇。
只是他眼中茫然。
对所谓的仇恨尽是迷惘。
可若说不想报仇。
未免显得他太凉薄。
于是他还是说。
“想。”
他说想报仇。
他对她说想报仇，那双澄澈的眸子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。
那样干净漂亮。
又是那样的脆弱。
修为高深的凤华仙君，只需要动动手指，就能扭断少年的脖子。
而他却毫无防备。
甚至轻轻蹭了蹭她的指尖。
“好。”
她看着他说。
她眉眼依旧如往昔温柔，只轻轻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。
他的衣领因练剑散乱了。
露出一抹暧昧的绯色。
是她留下的吻痕。
少年一无所知。
只用盛满了欢喜的眸子看着她，他沉浸在这温柔之中。
试探又期待的顺势靠近。
见她没有排斥拒绝。
便依偎在了她的怀中。
“师尊，我好喜欢你……”
他靠在她身上，贪恋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，缠绵地呢喃。
他说他想报仇。
他又说，他好喜欢她。
凤华仙君缓缓笑了，指尖轻轻地抚过他的眉眼，温柔叹息。
“傻瓜。”
场面平和又温馨。
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。
在他说要报仇雪恨之后。
她仍然对他倾囊相授。
她静静地看着他，看着他修为精进，看着他一步步变强，看着他握着她给的佩剑，初露锋芒。
或许会有那么一天。
他用她为他养成的锋芒，拿着她给的佩剑，指向她。
她平静地等那一天。
外面的流言愈演愈烈。
那些曾表面上敬仰她的人，骂她不伦，骂她败德，骂她不配为师，骂她有辱师门……
众人将她拉下神坛。
将她名声肆意践踏，将所有溢美之词，都换成了指责谩骂。
讨伐声一阵接着一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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