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也不知道,这场看似喜庆的婚礼上,宾客盈门,却未必都怀揣真心。虞啸卿与唐基也在其中,只是两人此行,绝非为道贺而来。
唐基早已暗中许下好处,今日便是打通最后关节之时。他引着虞啸卿,郑重向证婚人与龙主席介绍:
“这位是虞家公子,老爷子忠肝义胆,一心报国。公子本是学文的高材生,国难当头,却毅然投笔从戎,赤胆忠心可昭日月。前番更挫败日寇围攻,救盟友于水火。这样的年轻人,我虽年迈,也甘愿尽心扶持一二。”
唐基言辞慷慨激昂,虞啸卿却心不在焉,一个字也未入耳。他面上应付着礼数周全,目光早已在席间逡巡,锐利地扫视着军营景象,暗自观察评估。
不多时,他微微摇头,语气冷硬地对身旁的张立宪道:“都说林旅长弃文从军、替父报仇,是少有的儒将风范。今日一见,才知盛名之下,其实难副。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鄙夷,“战事如此惨烈未休,竟耽于儿女情长?简直贻笑大方!军人,就该死战!先驱除鞑虏,光复河山,才配谈私事!”
张立宪看向他,嘴唇动了动,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。他只觉得长官太过严苛——或许,正是虞啸卿那近乎刻骨的严于律己,才让他对旁人也如此不近人情。
唐基一番热情洋溢的介绍过后,两位大佬却是不置可否,只略饮了几杯喜酒,便匆匆离席。临行抛下一句:“心中有数,自有安排。” 轻飘飘的话语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。
上了车,张军长砰地摔上车门,连连摇头,语气中满是愤懑与不屑:“一个成立不到两年的部队,装备竟超越中央军嫡系!就这还不知足?虞家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!看看粤军,连年苦战,死伤枕藉,论战功、论资历、论忠诚,哪个不比他强?拿这点微末之功就四处吹嘘!当年老长官可是带着咱们从金陵尸山血海里正面杀出来的!阻击一支溃退的残兵,也值得天天挂在嘴边?简直不知所谓!”
另一位军长同样对唐基观感极差,冷笑一声:“此人满身市侩气,哪有一点军人风骨?洋人又不是傻子,人家看的是实打实的战果!林译这些年歼敌破万,打伤者更是难以估量,这还只是咱们的粗略统计。洋人不捧他捧谁?再看虞师,至今歼敌怕是不足千数,美式装备倒没少拿。咱们60军如今也艰难,若领了这批武器,作用岂止比他大百倍?”
两人心中早有计较:他们各自都有需要优先照顾的嫡系人马,自家灶台还没烧热,哪有余力去填虞家的欲壑?这批人人眼红的美械,最终花落谁家,犹未可知。
唐基何等精于察言观色?未得明确答复,心下便知此事十有八九是黄了。他不敢耽搁,当夜就给虞老爷子挂了电话。
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,半晌,才传来老爷子低沉的声音:“不能为这点小事去惊动敬之,他位高权重,不宜轻扰。这样吧,我来打个电话。” 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莫要贪心,能拿到些冲锋枪,也就罢了。”
老爷子发了话,唐基只得应承。放下电话,他心中五味杂陈。部队眼下架子是搭起来了,装备也勉强算光鲜,可放在全国这盘大棋上,依旧无足轻重。
一百多个师在战场上厮杀,鬼子一次大战役就能打残好几个主力师!这点家当,这点所谓“优势”,在真正的风浪面前,又算得了什么?
更深的忧虑,则在于他身边这位少爷。虞啸卿太过理想,甚至近乎天真,常怀不切实际的宏愿。
唐基深知,稍有不慎,这少爷就可能把好不容易攒下的这点本钱,一股脑儿全赔进去!正因如此,他才如此不顾一切地四处钻营,拼命搜罗武器。
所求的,不过是在这惊涛骇浪中,能有一艘更大、更坚固的船,让虞家不至于倾覆沉没,能在未来真正拥有立足之地和持续壮大的根基。
唐基的这种深深的忧虑,竟在不久后一语成谶。而这场危机的源头,正是华北日寇总司令苦心“研究”出的一种特种作战方式!
当初东瀛陆军司令部提出构想时,计划以精通中文的潜伏浪人、技术人员,以及熟悉道路、地形与民情的死硬投日分子为核心,组建一支特殊部队。其核心任务是为作战部队提供情报支援与道路侦察。
然而,该部队在执行任务中成效卓着,组建多年竟未遭国军及八路军的重创。因此,东瀛情报机构视其为极为成功的特战单位。
所以当帝国军队长期受困于华北“治安”问题、多次“扫荡”未果之后。华北方面驻屯军司令部,鉴于这支部队的成功经验,提出了新的构想:以此类化装渗透部队为蓝本,组建一支真正的特种作战部队。
一支专为捕捉奇袭指挥中枢、刺杀高级将领情报机关,而精心策划组建的一支新型作战部队——“化装突击队”!
但在关于这支部队的运用方式上,几位从日耳曼军事学院毕业,特意学习特种作战归来的指挥官产生了严重分歧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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