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忧乐沟里几位声名远扬的老太婆,年龄的规律倒是好记,像一串按顺序排列的珍珠,每一颗都散发着独特的光泽。
四大说客,再加上稳婆子,她们之间的年龄恰好都相差十岁,正应了那句“十年人事几番新”,每过十年,就有一位新的长者崭露头角,见证时代的变迁,从民国的动荡到新中国的成立,从合作社到改革开放,她们的记忆就是忧乐沟的活历史。
呱婆子六七十岁,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,如同老树皮的纹理,纵横交错却自有章法。
可那双眼眸依旧透着精明,像两口深井,仿佛能看透人心,村里的大小琐事都瞒不过她。
谁家的鸡丢了,谁家的媳妇闹别扭了,她总能第一时间知晓,并能说出个一二三来,往往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矛盾。
有一次,李家和王家为了地界吵得不可开交,差点动起手来,呱婆子拄着拐杖一到,指着地上的界碑说:“这碑立了五十年,你们爷爷辈都认,到你们这儿就不认了?”
一句话就让两家羞愧难当,握手言和。
媒婆子七八十岁,一头银发梳理得整整齐齐,用一根雕花的木簪挽着,那木簪是用忧乐沟特有的黄杨木雕刻而成,上面刻着“鸳鸯戏水”的图案,栩栩如生。
说起话来条理清晰,满是阅历,经她调解的邻里纠纷,没有一桩反复过。
她年轻时走南闯北,见多识广,不仅能说媒,还能帮人看风水、选吉日,村里的人都说她“嘴里含着蜜,心里装着秤”,既会说话又公正无私。
有一年,村里的张寡妇想改嫁,遭到族人反对,是媒婆子据理力争:“新社会讲究婚姻自由,寡妇改嫁天经地义,谁要是拦着,就是跟政策作对!”
最终让张寡妇得偿所愿,过上了幸福的生活。
贞婆子八九十岁,平日里少言寡语,总是坐在门口的石凳上晒太阳,那石凳被她坐了几十年,磨得光滑如玉。
可一旦开口,总能一语中的,点醒梦中人,村里的年轻人都爱向她请教人生困惑。
有个年轻人外出打工受挫,回来后一蹶不振,贞婆子只对他说:“跌倒了怕啥,拍拍土再走,路还长着呢。”
年轻人听后深受鼓舞,重新振作起来,后来开了家农家乐,生意红火。
她的话不多,却像春雨般滋润人心。
稳婆子九十几近一百岁,身子骨还算硬朗,腰板挺得笔直,不像同龄的老人那样佝偻。
在接生这一行里,那可是公认的权威,经她手来到世上的孩子,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个个健康结实。
她的药箱里装着各种草药和接生工具,每一样都擦拭得干干净净,用了几十年的铜剪子依旧锋利如新。
有一次,邻村有个产妇难产,当地的接生婆都束手无策,派人来请稳婆子,她二话不说,顶着狂风暴雨走了十几里山路,到了之后沉着应对,最终母子平安。
事后产妇家人要重谢,她只收下了几个鸡蛋,说:“都是乡里乡亲,应该的。”
哑婆子则一百零几岁,虽然不能言语,却总能用手势和表情传达出独特的意思,她的手势精准而生动,比话语更有力量,村里的人都能看懂她的“话”。
她年轻时曾是村里的绣娘,绣的龙凤呈祥图曾被选为贡品,后来一场大病让她失去了声音,却练就了一身“读心术”,谁心里有事,她一看便知。
有个孩子丢了钱,急得大哭,哑婆子拉着他走到村头的老槐树下,指着树洞里的钱袋,原来钱是被风吹进去的。
她的善良和智慧,让村里人都对她敬重有加。
而史老太婆,却是个特殊的存在,独居在世界遗忘角落,那地方在忧乐沟最深处的山坳里,终年云雾缭绕,像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,只有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往外界,那小路被落叶覆盖,平日里很少有人涉足。
她跟三老太爷一样,年岁大得如同一个谜,没人能确切说出他们究竟有多少岁,村里最老的人说,他小时候就听祖辈讲史老太婆的故事,那时她就已是白发苍苍的模样,仿佛从开天辟地时就存在。
以上六位,就是传说中的“六婆”,她们如同六颗星辰,在忧乐沟的历史长河中闪耀,各自散发着独特的光芒,守护着这片土地的秘密,见证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与离去。
稳婆子比媒婆子年长二十岁,在这漫长的岁月里,她们一同见证了忧乐沟的兴衰变迁:看着土坯房变成砖瓦房,墙壁从斑驳的泥灰变成洁白的瓷砖; 看着泥泞路修成石板路,从雨天的“水泥路”变成干爽整洁的通道; 看着年轻人大批外出又陆续归来,带着外面的新技术、新理念建设家乡; 看着学堂里的朗朗书声从未停歇,从破旧的祠堂到宽敞明亮的教学楼,知识的火种代代相传。
这不过是些半公开的事儿,实际上,忧乐沟的秘密远不止于此。
在水不暖月那绝密情报里,用特殊墨水书写的文字,需用特定的药水才能显现,字迹呈暗红色,如同凝固的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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