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淮州接过婢仆递来的帕子擦手:“崔姑娘相邀,自是不好驳了崔姑娘的面子。”
元扶妤双手环抱撑在桌案上,再次抬眼,似笑非笑看向裴渡:“裴大人要一起用早膳?”
裴渡本随意握着腰间佩剑的手一僵,竟有种逾矩被逮住的错觉。
听得出崔四娘这是让他出去的意思,裴渡看了眼谢淮州。
见谢淮州没什么反应,裴渡只得在元扶妤的注视中退了出去。
元扶妤净过手,示意锦书带婢仆退下。
“你对裴渡,似乎很不喜欢。”
元扶妤轻笑靠回矮椅靠背,随手将擦了手的帕子丢在一旁,力道撞的点心碟子中的水晶糕跌在桌案上。
“背主之人,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把他供起来?”
谢淮州瞧着元扶妤这怒意隐而不发,藏在笑颜之后的神态,看向落在桌案上点心。
他拾起筷子,起身单手揽住宽袖,俯身欲用筷子夹住水晶糕……
元扶妤勾唇,倚着矮椅的脊背挺直,身形前挪到谢淮州面前,一手手肘随性搁在桌案上撑着身子,一手用筷子将谢淮州刚要夹住的水晶糕拨开,恣意歪头瞧着他笑。
“这可不像你啊,谢淮州。”元扶妤语声戏谑,“我才同你说要放下,你就往我跟前凑,是怕我真的放下,故意招惹我?”
谢淮州墨深的瞳仁凝视元扶妤,她眼底毫无羞怯,只有势在必得的神采。
他放下手中筷子,开口:“崔姑娘怎得如此妄自尊大?”
元扶妤视线扫过他张合的薄唇,轻笑一声:“谢大人……怎得如此嘴硬?”
谢淮州避开元扶妤含笑的眼,正要退坐回去,元扶妤却漫不经心用筷子压住他的衣袖,阻了他的动作。
谢淮州低头看了眼将自己衣袖钉在桌案上的筷子,又看向元扶妤,那眸底呼之欲出的兴致盎然,让他瞳色愈暗:“崔姑娘何意?”
“我原是真要放下谢大人,可你总在我放下时偏来招我,招了又将人推开,说……只是在我身上找长公主的影子。”元扶妤笑着凑近,因谢淮州超出预期的反应隐隐兴奋,“既是如此,谢大人有所得,也当让我有所得,才称得上公平。”
“崔姑娘要什么?”谢淮州问。
元扶妤视线从谢淮州的眉峰、眼睛、挺鼻、薄唇一一划过,再抬眼与他四目相对时,眼底笑意渐浓。
她就这般什么都未说,谢淮州已然明白元扶妤的意思。
他心跳一声重过一声。
谢淮州是个贯会克制之人,可此刻呼吸分明跟着心跳一同重了几分。
“靠过来些。”元扶妤直勾勾盯着谢淮州,压低了声音开口。
谢淮州撑在桌案上的手,骨节泛白。
见他纹丝未动,元扶妤搭在桌案上的手肘撑起身子,凝着他缓慢靠近。
此刻,两人都是未喝酒的清醒状态。
可滚烫的呼吸交缠,却有了酒醉微醺之感。
元扶妤看着谢淮州漆黑瞳仁中映出的自己越来越清晰,见他这次却未曾退缩,目光落在谢淮州唇角。
鼻头相触,元扶妤敏锐察觉到谢淮州呼吸一滞。
她从容望着他的眼,观察他的神情。
见谢淮州视线牢牢锁着她,动作轻柔蹭了蹭他的挺鼻,微微侧头,凑向近在咫尺的薄唇。
谢淮州恍然回神要退,元扶妤一把拽住谢淮州胸前衣襟,把人拽了回来。
唇瓣相触的瞬间,谢淮州蓦地伸手,扣住她纤细的后颈,拉开两人距离,呼吸急促。
谢淮州扣住她颈脖的粗粝手指温度烫人,与他的唇一般烫。
元扶妤目不转睛望着闭眼平复呼吸的谢淮州,抬手轻碰刚刚磕到的嘴唇,有点疼。
元扶妤上辈子除了皇位之外,但凡瞧上的,就没有得不到的。
所以再见本就属于自己的驸马,瞧着他这拒她于千里的姿态,就压不住再驯服这匹马的心思。
今日,对元扶妤来说,不算是毫无进展。
不论这躯壳是元扶妤还是崔四娘,只要是她……谢淮州就会动心,不过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罢了。
谢淮州原本扣着元扶妤后颈的手按住她的肩膀,将人按回矮椅之上,拉开他们的距离。
元扶妤从善如流靠回座椅靠背,饶有兴趣瞧着同坐回矮椅上,僵硬整理衣襟的谢淮州。
余光透过敞开的窗牖,隐约注意到不远处回廊之上的人影。
她转头……
杨戬成正立在回廊转角处,也不知她与谢淮州之事,杨戬成瞧见了多少。
元扶妤毫不在意理了理衣袖,扬声道:“锦书,去请回廊上的杨大人过来。”
谢淮州抬眼看向正盯着窗外的元扶妤,顺着元扶妤的目光看去。
门外,锦书朝回廊方向走了两步才瞧见杨戬成,连忙迎上前:“杨大人,我们姑娘请您进去。”
杨戬成紧攥于袖中的拳头舒展,对锦书扯出一抹笑,应声:“好……”
“杨大人可用过早膳了?”锦书对杨戬成态度一向有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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