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姨娘又叮咛了几句,才往儿子房里去。
沈姨娘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,又叮嘱了几句要她安分守己、不可再惹是非的话,才依依不舍地起身。
她理了理衣袖,擦去眼角的泪痕,深吸一口气,转身走出了房门。
脚步未停,径直朝儿子谢琮的院子走去——那孩子最近身子不好,她得去瞧瞧。
谢行刺杀沈从淮,被沈姨娘狠狠教训了一顿,如今还躺在床榻上,动弹不得。
自那日他被人从地牢抬回来后,整个人瘦得脱了形,脸色蜡黄,双目无神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。
他整日整夜地昏睡,偶尔醒来,也只是微微睁开眼,望着房梁发愣。
不是趴着,就是躺着,连喝口汤水都要人喂,像个刚出生的婴孩般无助。
不是趴着,就是躺着。
身子稍一动弹,背上鞭伤便火辣辣地疼,仿佛有无数根针在肉里扎。
他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,任由药味在屋子里弥漫,任由时间一天天过去,心中却像压着块千斤重石,喘不过气来。
看完儿子,沈姨娘缓缓站起身,脸上毫无怜惜之色。
她理了理衣袖,眉目间冷意未散,抬手轻轻挥了挥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违逆的威严:“去,把小雨带过来。”
小雨低着头,双手绞着衣角,脚尖蹭着地砖,一步一挪地走进来。
她的脚步极轻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,连呼吸都屏住了,只敢用鼻尖轻轻吸气。
屋里的烛火微微晃动,映得她苍白的小脸忽明忽暗,像一片飘在风中的枯叶。
“夫……夫人。”
她哆嗦着开口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“小雨,你跟了小姐多少年了?”
沈姨娘坐在罗汉床上,腰背挺直,语调平稳,却带着一股压人的气势。
她摆摆手,目光扫过屋内其他丫鬟,冷冷道:“都退下,这里没你们的事。”
屋里顿时鸦雀无声,几个丫鬟低头快步退了出去,顺手带上了门。
厚重的门板合上后,屋内只剩主仆二人,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。
“奴婢五岁进府,就一直贴身伺候小姐……”
小雨跪在地上,声音发颤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,“算下来,也有十来年了。”
她说完,悄悄抬眼看了沈姨娘一眼,又迅速低下头。
府里当差的,谁不懂眼色?
夫人这时候单独叫她,准是为经房那把火——那场大火烧得蹊跷,偏偏发生在小姐被囚禁当晚,火势又来得迅猛,分明有人故意纵火。
沈姨娘坐在罗汉床上,脸色冷得像冰。
她的指尖轻轻敲着扶手,一下一下,不疾不徐,却敲得人心里发慌。
烛光落在她眼角,映出一道淡淡的细纹,透着几分倦意,更多的是深不可测的寒意。
她抬了抬手,指甲涂着丹蔻,颜色如血。
那手势虽轻,却带着命令的意味:“过来,近前些。”
小雨一步一抖,挪到她脚边,整个人几乎蜷缩成一团。
她双膝跪地,额头几乎贴到地面,眼睛死死盯着地板上的雕花,不敢眨一下。
她能感觉到沈姨娘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她身上,刮得她脊背生疼。
沈姨娘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指尖冰凉,力道却不容挣脱,硬生生把她的脸抬起来。
那动作并不粗暴,可正是这份克制中的压迫,才更让人胆寒。
小雨双眼发慌,瞳孔微微颤动,嘴唇微微哆嗦。
她连气都不敢大喘,生怕一个呼吸重了,就会招来雷霆之怒。
沈姨娘盯着她看了许久,仿佛要从她脸上挖出什么秘密。
她的眸子深黑如井,看不出情绪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慢慢开口,语气竟带着几分温和:“小雨啊,你跟了小姐这么多年,没功劳也有苦劳。夫人我呢,打心眼里喜欢你。”
她顿了顿,嘴角微微扬起,“等棠儿出嫁,我打算给你挑个好人家,再陪上一份像样的嫁妆,让你风风光光出阁。”
“夫人,奴婢不敢!”
小雨猛地摇头,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,声音都带了哭腔,“奴婢只想一辈子陪着小姐,哪儿也不去!求夫人开恩,别让奴婢离开!”
“胡说。”
沈姨娘指尖轻轻划过她脸颊,动作轻柔,可指甲却在她皮肤上留下一道浅红印子,像是被什么野兽轻轻抓过,“你这模样,生得水灵,眼尾带桃花,唇色如朱,要不是命贱,哪能做个丫头?”
她的声音依旧温和,却透着一股森然,“你若生在富贵人家,怕是连小姐的位子都该你坐。”
小雨浑身一抖,直接扑倒在地,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。
“夫人!奴婢做错什么了,您罚我,您打我,千万别……别赶我走!”
她声音嘶哑,语无伦次,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我何时说要罚你?”
沈姨娘语气一沉,声音虽不高,却像冰锥扎进人心里,“你替小姐尽心尽力,我感激你还来不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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