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咚咚~”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。
“请进。”
秘书怀抱着文件，缓步来到办公室。落脚后，微微鞠了一躬道：“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到几位！周董，xx企业的林董突然来访，说是有重要事宜详谈，正在会议室等候呢。请问您现在方便接见吗？”
“林董。”周耀天思量了片刻后道。“行，这就去。”
“爸，您先去忙吧。总部的工作我会慢慢熟悉，不用担心我的。毕竟，还有姐姐手把手教我呢。”姜小武扬起灿烂的笑。说罢，还不忘推了推一旁的周黎。“是吧？姐姐。”
周黎一惊，看眼前这架势，只得迎合着点头：“是......是啊。你就先去忙吧，不用管我们了。”
“那好，那我就先走了。接下来的工作，你们自行安排。”周耀天从容的站起身。随即，伸出手理了理发皱的衣角。接着，紧随着秘书，快步离开了办公室。
姜小武也立刻起身，冲周耀天浅浅点了点头：“爸，回见。”
“嘭。”
门被再次合上。
周黎懒懒的依靠在沙发上，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，不禁扬起了一抹讥笑：“演的可真好啊！不过老头子还挺吃你这一套，有点被你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了。”
姜小武缓步来到办公桌前，边走边摸索起办公桌来。那神情看上去是如此自满，如此享受。他没太在意周黎发出的嘲讽，反而露出了理所当然的笑。
“演？太难听了点吧？我无非是借风使舵。这样一来，大家都好，不是吗？”
“好？”周黎闷哼了声。随即，无奈的摇了摇头。“我是不懂，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，换来的反而是如此势利的你？以前的你，不是最讨厌这种世俗的东西吗？可现在呢？为什么还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？”
姜小武的手顺势摸索到了转椅上，在指尖游离了片刻后，理所当然的坐了上去。他缓缓闭上双眼，不停摇晃着椅子。好像在回忆，又好像在回思，让一旁的周黎完全捉摸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。
片刻后，姜小武又缓缓睁开了双眼，神情坦然的望向周黎：“还记得在这里我们的第一次对话吗？当时我说，如果可以选择，我希望当一名优秀的律师，来还以更多无辜的人公道。可你说什么？你说，等有一天，我坐上了这位子，我可以开一间、两间、五间、十间或是更多更多的事务所来帮助他们，这样力量会更大一些。当时的我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概念。但是现在，我懂了。完全懂了。有了权利、地位，、金钱，想做的事情都了如指掌，并且能轻易获得所有人的尊重。”
“好吧，当初我只是想说服你安心和我在一起，才说了那样的话，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错的离谱。如果我都觉得是错的，你还会坚持这种想法吗？”周黎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，眼神坚毅的望向姜小武。
现在的姜小武确实变了。难道都是因为自己吗？周黎不禁内心动荡无比。
“不，并没有错。出国以后，我才发现，这世界真的太大太大了！而以前的我更像是一只愚笨的井底之蛙。我总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了就可以得到，但往往事实并非如此。选择权只会先交给那些有足够资本的人手里。我所谓的‘资本’你应该懂吧？刚过去那会儿，我确实还在坚持己见，但时间长了真吃了不少的亏。有人会暗自嘲笑你，但一定不会当面说出来。有人会暗地里阴你，而不让你知道。原因很简单，就是他们看不惯你。而他们又看清了，你无力还击，所以便一口咬定。说实在的，我并不在乎有人处处针对我，可这肮脏的社会只允许我这样做。现实、虚伪、贪婪、残暴，才能保护到身边在乎的人，仅此而已。”姜小武坦诚的注视着周黎的眼睛，虽然说得如此露骨，却是姜小武最真实的想法。
周黎不禁把头偏到了一旁，不知该作何回答。似乎说什么，都是徒劳。现实就是如此！可在姜小武身上应验时，却让周黎心头一凉。这感觉，还真不好。
眼前这个男人就彷如曾经的自己，可当他一点点教会自己真诚时，他自己却沦陷了。是该自责吗？
“不过说实在的，这位子坐上去，感觉还真好！可以清楚俯视这整座城市。”姜小武将转椅转向落地窗，视线不由得飘向了窗外。
“抱歉！我想我该离开了。下面还有几份文件等着我批阅呢，再见。”这窒息的空气让周黎有些站不住脚。离开，便是最佳选择。她果断转身，二话不说迈开了步子。
没走多远，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胳膊。周黎懊恼的转身，却迎来了姜小武咄咄逼人的眼眸。心跳又在莫名的变快，周黎暗骂自己没用，不敢直视姜小武的眼睛。
“怎么？这就要走了？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挺讨厌的？让你一刻都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呢，姐姐。”
“麻烦你放开我可以吗？”周黎挣扎了一番后，才发现仿佛只是徒劳。她怒视着姜小武漠然的脸，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存心刁难的意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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