裕太妃见状,立刻从另一个角度发难。
“好个牙尖嘴利的皇后!”
“就算不论礼制,你这般抛头露面,将凤仪阁搞得乌烟瘴气,成何体统!你这是在败坏我皇家的门风!”
宁白露的目光,转向她,眼神陡然一冷。
“乌烟瘴气?”
她站起身,缓步走到那些惊慌失措的太妃面前。
“本宫的凤仪阁,为陛下分忧,为国库开源,为天下女子,谋一条自食其力的生路。”
“你们说,这是乌烟瘴气?”
“那敢问诸位太妃娘娘,你们每日里,除了嚼舌根,斗心眼,争风吃醋,又为陛下,为这大玥,做过什么?”
“你们吃的,穿的,用的,哪一样,不是民脂民膏?”
“你们……”
这番话,如同一记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她们的脸上。
她们被问得哑口无言,脸色涨成了猪肝色。
宁白露没有给她们喘息的机会。
“本宫今日,把话放在这里。”
“凤仪阁,是陛下亲许,本宫亲掌。谁若再敢来此地放肆,休怪本宫,不念往日情分。”
她看了一眼殿外的王顺安。
“王提督。”
王顺安如同鬼魅般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,躬身行礼。
“奴婢在。”
“记下今日之事。”
宁白露的声音,冰冷刺骨。
“传话给内务府,就说诸位太妃娘娘,年事已高,忧思过重,于身体有碍。”
“从下月起,她们的份例,减半。”
“让她们在宫里,好生休养,清心寡欲,颐养天年。”
“奴婢,遵旨。”王顺安应道,那双漆黑的眸子,扫过一众太妃,如同在看一群死人。
轰!
份例减半!
这对靠着份例过活的太妃们来说,无异于晴天霹雳!
康太妃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,指着宁白露,嘴唇哆嗦着。
“你……你好狠的心!”
“你这是要断了我们的活路!”
宁白露看着她,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。
“活路,是自己挣的,不是靠别人施舍的。”
“本宫,只是在教你们,这个道理。”
“送客。”
她一甩衣袖,转身回到案前,重新拿起了朱笔,再也不看她们一眼。
一群老太妃,就这么被晾在了原地,如遭雷击。
她们终于明白了。
她们根本不是这个年轻皇后的对手。
她们引以为傲的资历,她们坚守的所谓规矩,在绝对的权力面前,一文不值。
她们彻底,蔫了。
……
夜里。
何岁和宁白露在养心殿用着晚膳。
宁白露将白日里发生的事,当成笑话一般,讲给了何岁听。
何岁听完,只是笑了笑,夹了一筷子鱼肉,细心地剔去鱼刺,放入宁白露的碗中。
“一群跳梁小丑,不值一提。”
他的声音里,满是宠溺。
“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宁白露摇了摇头,眉眼弯弯。
“她们哪能让臣妾受委屈。”
“臣妾只是觉得,这宫里的日子,有时也挺有趣的。”
何岁看着她那狡黠的笑容,心中一片柔软。
他放下筷子,握住她的手。
“如今朝中之事,暂且安定。沈沧澜那条大鱼,也放入了川蜀的池塘里。”
“朕,总算能喘口气了。”
他看着宁白露,眼神变得温柔而又深邃。
“白露,朕想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“嗯?去哪儿?”
“去看看娘亲。”
何岁的声音,低沉了下来。
“我们有了孩子,这件天大的喜事,总该告诉她老人家。”
宁白露的心,微微一颤。
她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
……
建福宫。
这里地处后宫偏僻的角落,早已不复当年的光景。
何岁没有惊动任何人,只带着宁白露,和提着灯笼的王顺安,悄然来到了一间不起眼的侧殿前。
这里,便是他年幼时,与生母怡妃,相依为命的地方。
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殿门,一股淡淡的,混合着檀香与尘埃的气息,扑面而来。
殿内陈设简单,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。
正中央的香案上,供奉着一块乌木牌位。
“故孝敬怡妃之神位”。
宁白露自幼就和何岁,在尚书房被宁鸿教导着读书。
作为何岁的好朋友,先帝也曾特准宁白露进宫游玩,和何岁去见见怡妃。
当然见过怡妃,闺名秦岁,是个温婉明亮的女子。
何岁和宁白露成婚的第二日,便曾来此上过香。
此刻再来,心境却已截然不同。
何岁亲自点了三炷清香,递给宁白露一炷,自己执着两炷,并肩跪在了蒲团之上。
他看着那块冰冷的牌位,眼眶微微泛红。
“娘亲。”
他的声音,带着一丝哽咽。
“孩儿不孝,有孩子了后这么久才来告诉您……”
“您就要当祖母了。您若是在天有灵,也一定会为我们高兴的,对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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