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主府,阿榆别院屋顶。
月光冷的如冰一般,惨白惨白的铺满屋顶。
四周别院还是灯火通明,阿榆院中亦是如此,可她却觉得人家院子比她的暖和,今日又在房中闷了一整天,她只想上来喘口气。
酒坛空了一半,浑身还是没有一丝暖意,阿榆抱紧了自己,又灌了一口。
突然肩头一重,一件黑色大氅将她笼住,瞥见氅边沿的暗金色云纹,阿榆又惊又喜,抬头便对上那双笑意璀璨的眸子。
“何时回来的?”
司遖笑着,坐在她身边,转身给她绑好脖间的大氅系带,又拢了拢,将她裹得严实。
“刚回来,”拉住她冻得冰凉的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,司遖笑道,“还未进你院子,就见一只冻得龇牙咧嘴的小狐狸在房顶偷酒喝。”
“怎么才回来,我都急死了,房门都不敢出,”想发脾气,可盼了五日终于见到人,随着他手心的温度传来,阿榆委屈得声音软下来,眼泪汪汪。
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人陪伴,若再回到那没有一丝生灵的石庙,她只想原地投胎。所以她很怕,怕天界寻来,抓了她去。
“天界听到了风声,对青丘巡查甚严,伯父不能传信给你,更不能派人前来,我随父亲回了族中,然后绕道来了这里,紧赶慢赶,还是耽搁了数日。”
司遖说父亲已不再提求亲之事,阿榆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再也没有说话,之后便静静摩挲着着手上随着司遖出现而现身的神戒。
平日潇洒肆意又嚣张的女孩,此刻温顺的像只猫咪,如此反常,让他有些手足无措。
他知道,阿榆仍是没有同意这桩婚事,他可以等。至于神戒,不管阿榆将它当作什么,在他心里,那已是定情之物。
拿起脚边的酒坛,司遖灌了一口,第一次正经跟阿榆谈起自己身世。
他是鬼刹族的少主,父母老来得子,又是独子,所以自幼在宠溺中长大,因着族中在三界的地位,他所求皆所得,过得比皇帝太子还滋润。
可他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,却避无可避,躲无可躲,因为他将是鬼刹族下一任族长,肩上担着全族的希望与责任。
在众人眼里,他亲和又任性,精干又洒脱,可阳刚的外表之下是一颗过于柔弱的心。面对那些善于伪装弱小的妖邪面前,他总是下不去手,所以,每次他都会受伤,每次他也只会击倒他们,队友负责击杀收尾。后来,为了不让自己成为族人的累赘,让自己内心更凶悍,他经常接近穷奇,希望能多多沾染上古凶兽的戾气。
昨日,是他第一次亲手杀死目标,那只化为少妇的狴妖,因为他要来见阿榆,早到一日,阿榆便会少担心一日,而那只狴妖是他必经之路上的一次任务。
那双修长又结着厚茧的手微颤着,阿榆瞧着心疼,接过他手里的酒坛,猛灌一口,爽声大笑:“以后姐姐罩着你,陪你一起,大杀四方!”
司遖噗哧笑了,伸指弹她额头,“小丫头片子,很危险的!”
推他一把,阿榆佯装生气,“喊谁丫头呢,以后喊老大!有我在,看谁还敢魅惑你,背后下黑手!”
阿榆缠着他,软硬兼施,司遖宠溺笑着答应,只是她没看到司遖的脸愈发白。
“叫老大可以,姐姐就算了,按凡人年龄来算,我可比你年长四五岁呢!”
“拉倒吧,按我们妖族年龄来算,我可比你大……”阿榆掰着手指算了半天,“五千三百八十岁呢!你岂不是要喊我太太太……奶奶?”
“哈哈哈,那我还是喊姐姐吧!”
“司遖,”阿榆笑得暖暖的,像个长辈一样满脸欣慰,“此次一别,感觉你长大了,不再是那个傲娇又俏皮的小男孩。”
“谢太太太……奶奶夸奖,晚辈会继续努力,争取早日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太太……爷爷!”
“好!”
司遖心中暗笑,笑得璀璨,待阿榆反应过来,一拳打向他胸口。
随着“哎呦”一声痛呼,阿榆榆发现司遖胸口露出的白色前襟有血迹。
“你受伤了?”
阿榆伸手就去扒他衣领,司遖往后撤又被她拽回来,“你全身都被看光了,还差这一点吗?”
司遖红了脸,松开护着衣领的手,任她扒开。
从锁骨往下,嫩滑的肌肤上三道巴掌长的伤口,那狴妖的爪子有倒刺,抓的边沿参差不齐,看着有些瘆人。
“还好还好,只挣开一点……”
阿榆轻轻吹了吹,吹得司遖的脸瞬间滚烫,她伸手欲触摸下面结痂处是否渗血,司遖忙抓住她的手阻止。
“还不好意思了?你身上我哪里没摸过?”
此话一出,二人都红了脸,敛玉阁内被色鬼附身的场景再现,虽然隔着衣衫,可他全身确实被阿榆摸了个遍。
突然,一阵风吹来,阿榆脑袋一懵,酒劲上来了。
昏昏沉沉,朦朦胧胧间,刚还结着一层血痂的伤口,在她眼里却是痊愈后的样子,手指轻颤抚上的瞬间,眼泪大颗大颗滚落,她轻轻吹了又吹,温热的气息,司遖身子愈发僵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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