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块？！
程方秋有些惊讶，陆沉渊的工资一个月也就三十来块，给外国专家当翻译一天赶得上他半个月工资。
陆沉渊以为她嫌少，解释道：“翻译员工资是一天三十，但我自作主张给军营打了半折。”
程方秋瞪大了眼睛。
合着翻译员一天工资三十块啊？
她在心底盘算了下，一天三十，一个月就是九百块，翻译员一年的工资就能成为万元户。
“没问题。”
军营是有间诊休息室，一名战士从寝室拿来衣服递给艾萨克，对着程方秋说：“领导说，他身上衣服是湿的换上，一会儿给他端姜汤过来。”
程方秋一比一翻译给艾萨克听，然后走出休息室，军营办公楼是两栋连在一起，走廊是镂空的。
等了几分钟，小战士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，“嫂子，这是食堂特意给专家熬的姜汤。”
“他在里边换衣服，你进去给她吧。”
张牧的声音响起：“换好了。”
闻言，程方秋伸手接过那碗姜汤，眼眸弯弯，开口道：“我送进去，你去忙你的事吧。”
“谢谢嫂子。”
程方秋走进休息室，见到艾萨克穿着海军作训服，没忍住直接笑出声，他一米九的身高，作训服尺寸倒是合适。
只是，海军作训服穿在他身上怪得很。
艾萨克摊了摊手，“程，你笑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程方秋稍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，伸手把姜汤递给他，翻译：“这是姜汤，喝了对身体好。”
“OK。”
艾萨克接过姜汤，凑进鼻子闻着了闻味道，眉头皱起，眼神中透着不可思议：“这味道太怪了，真的能喝吗？”
“我们这有句老话，叫做良药苦口，喝了姜汤你不会感冒生病。”
“好。”
艾萨克鼓起勇气，一口气把姜汤喝了个精光，挤眉弄眼地吐了吐舌头，“这味道实在太难以想象了。”
-
另一边，副参谋长当即联络了北方军区，得知是厂里数控机床出现问题，需要尽快维修。
“你们能确定艾萨克的随身翻译是间谍吗？”
“确定。”
电话那头明显着急了起来，“那怎么办？翻译员出了问题，我们这边也找不到会专业名词的翻译员。”
翻译员是分等级的。
普通翻译员是能正常和外国人沟通交流。
高级翻译员是能听懂机械专业名词。
“这……”副参谋长建议道：“要不然你问问京城那边，京城那边人才辈出，肯定有高级翻译员。”
“你们派军舰把苏联专家送过来，一切费用由我们出，另外能不能再派两位军人保护一下专家。”
海匪猖獗北方军区怕出现什么意外。
“可以，需要带位翻译员吗？”
“你们海岛有翻译员了啊？”
副参谋长笑笑，“算是吧。”
“可以。”
阳城有好几家重工业厂，每年缴纳税款让整个城市都富，负担军舰费用和翻译员于他们而言撒撒水的小事。
陆沉渊和团政委也在办公室里。
挂断电话后，副参谋长看向陆沉渊，眉梢微挑，“怎么样沉渊，有没有出公差的打算吗？”
“有。”
“成，那你现在回去收拾东西，两小时后军舰到码头接你们，记得带上枪械，一切以保护苏联专家为重。”
苏联专家关乎着厂的效益，阳城那边只能启用老设备，多拖一天就有可能会赔很多钱。
“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副参谋长笑眯眯道：“给你家妻子算一天三十五块工资，能待多少天就待多少天，羊毛不薅白不薅。”
陆沉渊道了声谢：“谢谢领导。”
-
“你们这里有咖啡吗。”
程方秋没急着回答，思考片刻，问道：“艾萨克，你是想喝咖啡，还是有其他的意思。”
“我想喝咖啡，我没咖啡无法休息。”
程方秋满脸问号，见过喝咖啡提神的，没见过不喝咖啡睡不着的，再三问道：“你确定是喝了咖啡才能休息吗？”
艾萨克疯狂点头，“我和别人不一样。”
“那你在这等我。”
“欧克。”
程方秋抬头望向张牧医生，解释道：“艾萨克说他必须要喝咖啡才能入睡休息，我家里正好有，我去拿。”
“好的。”张牧点点头。
军营离家属院十分钟路程，刚走进院子里，隐隐听见屋内的声音，目光瞬间警惕起来
陆沉渊这会儿应该还在军营里。
家里不应该有人才对。
程方秋放缓脚步走进客厅，卧室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，随手捡起一把扫帚，不管是谁也不能随意闯进自己家里。
刚举起扫帚准备冲进卧室，就听见男人的自言自语的声音，“要不要带上存折，带上吧，阳城有不少好东西。”
程方秋默默放下手中的扫帚，靠在卧室门框边，问道：“陆沉渊，你在翻箱倒柜找什么呢。”
“你怎么回来了。”
程方秋解释：“艾萨克喝了咖啡才能休息，我回家拿咖啡给他泡一杯，让他睡觉休息。”
“咖啡不是提神的吗？”
“我不清楚。”程方秋见男人手里提着行李，床上摆着不光有他的衣服还有自己的衣服，“你这是要出差吗？”
“一小时后有军舰来接艾萨克，我要随行保护。”
“我也要去？”
陆沉渊点点头，嘴角勾起笑：“给你算三十五一天翻译费。”
“嗯？不是说给我十五块吗？”
“北方军区报销。”
程方秋眼眸弯弯，“那咖啡就等上了船再给艾萨克泡一杯，这样他能在船舱舒舒服服睡一觉。”
-
京城军区。
徐斯悯主动找到几位军职高的领导，实话实说道：“我想先去远山岛试点派出所改革。”
“远山岛？你怎么想着去远山岛试点。”
“不可以吗？”
“远山岛完全没有试点派出所的必要，岛上是军民一体，海岛总共就那么点大，设置派出所没什么用。”
现阶段的海岛还没建设完。
未来二十年都没必要设置派出所。
“如果你要有私事，我们可以给你放半个月的假处理，但在海岛试点派出所还是算了吧。”
徐斯悯眼睑微垂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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