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为跟方止近距离接触的人，凌筠很容易觉察出对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气质。
“方止”想挣扎一下，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，视线朦胧，她眨了眨眼，忍受着汗水流进眼里的辛辣刺痛，终于能看清面前人了，只一眼，“方止”就眼神一亮。
“约吗，宝贝儿~”
凌筠感到一言难尽，见到两人胜负已分就走过来的王教官也一脸“地铁老人手机”的表情。
头顶传来洪亮严肃的声音：
“都说了，打不过同伴不要用精神攻击，以后留着对敌人使！”
王教官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轻易将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诡异氛围打散。
王教官说话实在有意思，凌筠放开“方止”，无声笑了笑。
就算是刚才那样高强度的运动，凌筠也只出了点薄汗，额前发丝有几绺贴在她脸侧，平添几分诱惑。
眉心那颗朱砂痣被泅染得愈发鲜艳，直摄人心魄。
她这副模样，跟刚干完事一样。
而被干的对象——
“方止，起来归队！”
“是。”“方止”缓慢起身，姿态说不出的嚣张懒散，跟刚才全然不同。
“方止”凑到凌筠身边，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着她。
“不管你是谁，再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，我不介意帮你把眼珠子挖出来。”
凌筠清冽冷淡的声音响起，分明语气平淡，却丝毫掩饰不住话中的杀意。
“方止”闻言，眼中兴味更重，愉悦值upupup！
“方止”稍微收敛了点眼中的势在必得，却得寸进尺地凑到凌筠耳边。
“我叫方休。”
这是证明自己的确不是本人了，凌筠脸侧开离她远些，心中思索着是精神夺舍还是第二人格。
很快，方休就主动给出答案。
“我是副人格。”
方休借机又把脑袋凑过来，完全不在意自己说了个什么样的惊天秘密。
毕竟，联合军校，可不会要一个精神病患者。
两人并步走向休息场地，方休在凌筠耳旁喋喋不休。
“宝贝儿，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？”
“宝贝儿，你生日过了没？”
“宝——”
“闭嘴。”
终是慊身边人吵，凌筠冷淡地乜了她一眼。
耳边只安静了几秒，很快，激动愉悦的声音再度响起。
“爱听！宝贝儿，再骂一次！骂狠点！”
凌筠遇到的这么多人里，方休是变态得最明显的一个。
懒得理她，凌筠加快脚步。
落后几步的方休目光黏腻，浑身充斥着愉悦气息，就那一句“闭嘴”，她快要爽死了！她巴不得凌筠在床上做她的时候也骂她，就像刚才一样，就用那种冷淡厌烦的语气！
感受到身体里另一个意识在苏醒，方休咂了咂嘴，有点不爽，也只能交递出身体控制权。
方止苏醒过来，看到还是熟悉的训练场心下一松，幸好不是什么斗兽场什么杀人地的，她快步跟上前面的同伴。
方止和方休的气质天差地别到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，自然而然的，凌筠看出了又换了个人。
众人席地而坐，王周之给了他们五分钟休息时间，坐在一起的要么是刚才的对手，要么就是熟悉的朋友。
方止没有认识的人，于是乎，她自然凑到了凌筠旁边。
凌筠看了她一眼，没说什么。
“方才与凌筠同学切磋，我受益匪浅。”
方止试探着跟凌筠搭话，倒不是她有多热情，而是刚才副人格肯定出现过，她不确定以副人格肆意恣睢的性子会不会做出一些惹人恼怒的事。
方止想到以前遭遇的尴尬事件，脚趾抓地，手指也忍不住蜷了蜷。
体面人最怕那些事了。
凌筠淡淡地回了句：“嗯。”
虽知不是同一个人格，但凌筠现在并不想理她。
方止斯文的脸上浮现薄红，又继续找话题:“刚才凌筠你挣脱我束缚的那一招很厉害，可不可以教我。”
说完，不止脸上，连脖子也泛起了红，却强装镇定。
她本就是个内敛淡漠的性子，主动提出让人教她已经是在突破底线了。
凌筠只淡淡道：“待你病好，再教不迟。”
那双眸子目下无尘一般睥睨众生，偏眉心一点朱砂，若神佛临世，无端悲悯。
实在矛盾，又实在迷人。
方止感到讶异：“你……知道？”
不等凌筠回答，旁边一个男O迫不及待地抢答：“喂，当我们是傻子呢！你好歹是一个alpha，刚来时那副肾虚样，明眼人都看得出问题的吧！”
方止知道自己在凌筠面前又在犯蠢，整个头都冒着热气，不敢再看凌筠。
“哈哈哈，你这个alpha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！”柏灵珑指着方止大笑。
这个大高个低着头露出通红耳朵的样子太可爱，也太有意思了！
方止看了眼柏灵珑，红晕逐渐淡去，恢复一派疏离的温润之色。
这一番变脸术，让凌筠冉曦也忍不住侧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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