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宁元年的秋天,似乎比往年来得更萧瑟。长安的梧桐叶刚落满街道,尚未褪去国丧素色的皇城,又被一层更深的哀戚笼罩。九月二十七日,长乐宫传来噩耗——年仅九十六岁的圣母太皇太后杨氏,因思念亡子秦珪(明宗孝文皇帝),积郁成疾,溘然长逝。这位历经太祖、高祖、太宗、明宗四朝的老人,终究还是追随她的儿子,去了另一个世界。
长乐叶落:百岁太后念子殇
圣母太皇太后的晚年,虽安居长乐宫,却始终牵挂着儿子秦珪。自秦珪五十岁猝然离世,老人便日渐憔悴。她常常坐在窗前,对着太宗皇帝的画像喃喃自语:“正阳啊,我们的珪儿,太苦了……他才五十啊……” 说着说着,便老泪纵横。
初秋的风,带着寒意,吹进长乐宫的窗棂。老人病倒了,脉象日渐微弱,却始终不肯服药。太医说:“太皇太后是心病,药石难医啊。”
安澜太后与费太皇太后轮流侍疾,看着老人枯瘦的手紧紧抓着秦珪儿时的虎头鞋,心如刀割。“皇娘,您喝点粥吧。” 安澜太后轻声劝道。
老人缓缓摇头,浑浊的眼睛望着窗外:“我要等珪儿……他说……要陪我看长安的秋菊……”
费太皇太后握住她的手,哽咽道:“姐姐,珪儿在天上等着您呢,您别让他等急了。”
老人的嘴角,露出一丝微弱的笑意,仿佛听到了儿子的呼唤。九月二十七日的深夜,长乐宫的烛火,在一阵秋风中,轻轻摇曳了几下,便彻底熄灭了。
消息传出,长安的百姓自发地穿上素服,涌上街头。他们或许记不清这位太皇太后年轻时的模样,却都知道,这是一位仁慈的老人,是太宗皇帝的皇后,是孝文皇帝的母亲。“太皇太后走了……” 街头巷尾,尽是叹息声,秋风吹过,卷起地上的落叶,像是为老人送行。
新帝定礼:追封合葬承祖制
十二岁的秦武,接到奏报时,正在御书房临摹太宗皇帝的书法。手中的毛笔“啪嗒”一声掉在纸上,晕开一大片墨痕。他猛地站起身,眼圈瞬间红了:“祖母……走了?”
安澜太后走上前,轻轻抱住儿子:“武儿,太皇太后是去陪孝文皇帝了,她不苦了。”
秦武挣脱母亲的怀抱,小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坚定:“祖母一生贤德,辅佐四代君主,朕要给她最高的尊荣。”
他当即召集礼部官员,商议葬礼事宜。
“太皇太后是太宗皇帝的嫡后,按祖制,应追封谥号,与太宗皇帝合葬昭陵。” 礼部尚书奏道。
秦武点头:“准。朕拟谥号‘文惠’,取‘文德兼备,惠及四海’之意,诸位觉得如何?”
“文惠皇后,善!” 老臣们纷纷赞同。这谥号,既肯定了杨氏辅佐太宗、开创盛世的功绩,也贴合了她一生仁慈的品性。
追封诏书颁布的那天,秦武亲自来到长乐宫,看着曾祖母安详的遗容,深深一拜:“曾祖母,孙儿送您回家,回太宗皇帝身边去。”
他下令,全国缟素三日,停止娱乐活动,以表哀悼。长安的商号,自发关闭了店铺;街头的艺人,收起了乐器;连孩子们的嬉笑声,都仿佛被这深秋的寒意冻结了。
渤海奔丧:千里迢迢送故知
圣母太皇太后逝世的消息,快马加鞭传到了千里之外的渤海秦王府。
龙天策正在府中与玉倾城商议,如何落实新帝“长宁元年劝农桑”的旨意。听闻噩耗,他手中的算盘“啪嗒”一声掉在桌上,久久不语。
“殿下……” 玉倾城轻声唤道。
龙天策长叹一声:“太皇太后……终究还是走了。她是看着我长大的,当年我在长安任京兆府尹,用五色棒揍贪官,是她在太宗皇帝面前,为我说话,说我‘有太祖之风,刚正不阿’。”
往事如潮水般涌来。他想起了太皇太后在他出征前,亲手为他缝制的平安符;想起了西南平定后,她拉着他的手,笑着说“好孩子,大唐有你,我放心”;想起了去年长城之行,他还对长孙说“你祖母(指太皇太后)是个了不起的女人”……
“备车。” 龙天策站起身,语气坚定,“我们去长安,送太皇太后最后一程。”
玉倾城点头:“我这就去准备。”
秦王府的动作迅速而肃穆。龙天策带着玉倾城、罗嘉儿、紫绮儿、朱丽娜等妻妾,还有已经十三岁的长孙龙问天,以及几个年长的儿子,组成了一支奔丧队伍,日夜兼程,赶往长安。
车队出渤海,入中原,越黄河,一路向西。车轮滚滚,碾碎了深秋的落叶,也载着一府人对故去太皇太后的哀思。龙问天坐在祖父身边,看着他望着长安方向的背影,小声问:“祖父,太皇太后……很厉害吗?”
“厉害。” 龙天策摸着孙子的头,眼中满是缅怀,“她不是靠权势,是靠仁德,靠智慧,靠对大唐、对百姓的一片心,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。”
经过十数日的跋涉,渤海秦王府的车队,终于抵达了长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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