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天之外的咆哮如万雷齐鸣,那覆盖半个天空的巨眼缓缓转动,瞳孔中翻涌的混沌气息让星辰都为之战栗。陆长生握着真正的开天斧,斧刃流转的金光与背后星尘羽翼交相辉映,却在巨眼的注视下显得如同一根飘摇的烛火。星桥在脚下剧烈震颤,十二尊先民石像的光芒忽明忽暗,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。
“渺小的传承者,竟敢净化我的分身。” 混沌本体的声音直接在陆长生识海中炸响,震得他七窍渗血,“你可知自己唤醒的,是足以吞噬整个宇宙的饥饿?” 巨眼突然收缩,一道漆黑如墨的光柱撕裂星图,所过之处,星辰如同被捏碎的琉璃,迸溅出最后的光屑。
陆长生挥斧迎击,开天斧划出的金色弧线与光柱相撞,爆发出的能量涟漪将星桥削去半边。他借着反震之力倒飞而出,星尘羽翼在气流中发出 “噼啪” 脆响,每一片羽毛都在震颤中闪烁着濒临破碎的光芒。“吞噬宇宙?你不过是藏头露尾的寄生虫!” 他怒吼着将星核之力注入斧柄,开天斧瞬间暴涨至百米长,斧刃上浮现出盘古开天辟地的虚影。
混沌本体发出刺耳的尖啸,巨眼周围的黑影中伸出无数触须,每一根都如同一颗奔腾的陨石,带着毁灭的气息砸向星核。陆长生脚踏星桥符文,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触须之间,开天斧每一次落下,都能斩断数根触须。断裂的触须化作流星雨坠落,却在星渊中重新凝聚,变成更小的混沌生物,嘶吼着攀爬向星桥。
“以为躲在星核后面就安全了?” 混沌本体的巨眼突然分裂,无数只小眼睛在黑影中睁开,每只眼睛都射出一道死亡射线。陆长生将开天斧横在身前,金色斧面形成的光盾挡住大部分射线,却仍有几道穿透防御,在他胸前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。星尘组成的血液滴落在星桥上,竟让那些古老的符文重新亮起微光。
他突然想起星核记忆库中的画面 —— 先民们建造封星阵时,曾将自己的精血融入基石。此刻他的血液与符文产生共鸣,十二尊石像突然转动,手中神兵同时指向黑影,十二道光束交织成旋转的星轮,将部分触须绞成齑粉。“原来如此!” 陆长生眼中闪过明悟,故意让更多血液滴落在地,星桥符文如锁链般蔓延,顺着星核表面缠绕而上,与石像的光芒形成呼应。
混沌本体感受到威胁,黑影突然收缩,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爪,带着能压塌九天的力量拍下。陆长生深吸一口气,将星核与鸿蒙鼎的力量全部灌入开天斧:“盘古前辈,请看我的!” 他纵身跃起,斧刃划过的轨迹中,浮现出清浊分离的混沌初开之景。“开天 —— 辟地!”
金色斧芒与黑色巨爪碰撞的刹那,整个九天仿佛陷入了绝对的寂静。随后,震耳欲聋的轰鸣传遍三界,无数沉睡的上古生灵被惊醒,抬头望向九天之上那道贯穿天地的光柱。光柱中,陆长生的身影与盘古虚影重叠,正用尽全力将巨爪向上推起,他的骨骼在重压下发出 “嘎吱” 哀鸣,皮肤表面裂开的缝隙中渗出金色的光芒。
巨爪上的鳞片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肌肉。混沌本体发出痛苦的嘶吼,黑影中涌出更多触须,如同潮水般涌向陆长生。就在这时,星核突然爆发出璀璨的蓝光,十二尊石像同时炸裂,化作十二道流光融入开天斧。斧刃上的盘古虚影变得清晰无比,甚至能看到他额角的汗珠。
“这股力量... 不可能!” 混沌本体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恐惧。开天斧突然迸发出远超之前的力量,巨爪在斧刃下寸寸崩裂,黑色的汁液如暴雨般洒落,所过之处,星渊中竟长出了嫩绿的新芽。陆长生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与盘古残魂融合,那些开天辟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—— 他看到盘古如何在混沌中醒来,如何用尽全力撑开天地,如何在最后一刻将自己的身躯化作山川河流。
“原来你从未离开...” 陆长生在意识中低语,盘古虚影似乎笑了笑,力量再次暴涨。开天斧彻底斩断巨爪,金色斧芒顺势而上,朝着混沌本体的核心斩去。黑影发出绝望的咆哮,突然剧烈收缩,化作一颗黑色的奇点,试图通过自爆来同归于尽。
“想跑?” 陆长生眼中闪过决绝,他突然松开开天斧,任由斧芒继续追击,自己则化作一道金色流光,主动撞向奇点。“以我之躯,再封混沌!” 他体内的鸿蒙鼎与星核产生最后的共鸣,整个九天星核突然坍缩,化作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球,将奇点包裹其中。
光球内部,陆长生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奇点吞噬,却也在同时将鸿蒙之力注入奇点核心。他看到混沌本体最原始的形态 —— 那是一团没有意识的能量漩涡,只因无尽的孤寂才变得狂暴。“原来你只是害怕孤独...” 他伸出手,指尖的鸿蒙之光与奇点产生奇妙的共鸣,狂暴的能量竟在接触中逐渐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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