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徽三年十二月初一,申时。观星阁地下实验室的青铜灯树映出幽蓝光芒,司南将阿罗憾手中的星象沙画平铺在磁石感应台上,细碎的金沙在灵力共鸣中浮现出立体星图。墨九的机关盒悬浮半空,十二道光束扫描沙粒,在全息屏上重构出动态星象模型。
"天枢星偏移十五度,天璇星逆时针旋转七刻。" 司南的指尖掠过悬浮的北斗投影,铜符在腰间泛起微光,与沙画中的天枢星位形成共振,"这种排列与卷宗总结的七星方位完全不同,倒像是... 倒悬的狼首星座。"
阿夜卸下狼首面具,露出被风雪磨砺的面容:"突厥传说中,' 狼神吞星 ' 的异象预示草原铁骑南下。沙画里的七星逆轨,怕是要借星象恐慌动摇李唐天命。" 她指向天璇星对应的地面投影,正是今日晌午金吾卫汇报的司水坊异常区域。
墨九突然比出 "数据匹配" 手势,机关盒调取星象罗盘的解析结果:罗盘上的北斗偏移数据,竟与沙画中的星轨分毫不差。司南瞳孔骤缩 —— 这意味着星象结社早在数月前便开始布局,用罗盘校准沙画的星象模型,目标直指冬至日的司水坊祭祀。
"看这里。" 司南用银针刺破指尖,将鲜血滴在沙画中央。继承自父亲的星象血脉与金沙产生反应,七颗主星依次亮起,在地面投射出长安坊市的全息地图。墨九眼尖地发现,每颗星对应的坊市,正是记载的黑市天文仪器交易据点。
"七星连珠的伪象需要七个地面锚点。" 司南擦去额角冷汗,"天枢符对应观星阁,天璇符对应司水坊,其余五符... 应该藏在这些黑市据点里。" 他忽然想起墨九的发现,铜符材质来自西域矿山,而黑市交易的特殊合金,正是铸造铜符的关键材料。
阿夜的弯刀突然出鞘,刀刃指向实验室石门:"有人!" 话音未落,三道黑影破窗而入,手中弩箭淬着记载的波斯蛇毒。墨九迅速启动机关屏障,将沙画收入机关盒,而司南已抽出腰间弯刀,与为首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。
"星象结社的死士。" 司南格挡开对方刺向沙画的匕首,刀刃相撞迸出火花,"他们想灭口,更想抢走沙画!" 他余光瞥见黑衣人手腕的北斗纹身 —— 与突厥商队成员如出一辙,只是纹心多了枚旋转的天璇星。
阿夜的狼首面具在混战中被击落,露出耳后新月形刀疤:"留活口!" 她的弯刀划过对方持弩的手腕,黑衣人吃痛松手,怀中掉出半块刻有星象密码的木牌。墨九眼疾手快,用机关钳夹住木牌,蓝光扫描后显示:"冬至子时,司水坊井台,天璇归位。"
激战在墨九的机关陷阱中迅速落幕,三名黑衣人被缚在磁石柱上。司南扯下对方面巾,发现他们舌根都刻着狼首刺青 —— 这是记载的突厥星象祭祀标记,专门用于标记 "狼神祭品"。
"说,天璇符的铸造进度!" 阿夜的弯刀抵住对方咽喉。为首的黑衣人惨笑:"狼神之眼即将睁开... 你们阻止不了七星连珠的天命!" 他突然咬碎暗藏的毒囊,鲜血涌出的瞬间,司南发现其齿间嵌着细小的金沙,与沙画材质完全一致。
"他们早有死志。" 司南皱眉检查尸体,在其鞋底发现司水坊的泥土,"看来星象结社已完成天璇符的前期准备,冬至日的祭祀... 可能比我们想象中更早。" 他转向墨九,"解析木牌上的星象密码,重点排查司水坊的井台结构。"
实验室恢复平静后,司南重新审视沙画。当机关盒将沙画数据与第 45 章的日晷误差表重叠时,惊人的吻合出现了 —— 每颗偏移的主星,恰好对应长安不同方位日晷被篡改的刻度。"他们要用日晷误差制造七星逆轨的假象。" 司南敲响浑天仪,仪身指针突然偏离正轨,"就像二十年前用磁石干扰浑天仪,这次用日晷网络重构星象。"
阿夜翻开验尸报告:"阿罗憾的胃容物里有波斯藏红花,这是星象祭祀中 ' 沟通狼神 ' 的必备祭品。结合木牌上的 ' 天璇归位 ',他们要在司水坊的井台进行血祭,用祭品的生命能量激活铜符。"
墨九突然比出 "紧急发现" 手势,机关盒显示司水坊的磁石反应在黑衣人死后激增。司南望向沙画,发现天璇星位的金沙正在缓慢流失,仿佛与现实中的磁石矿脉产生某种能量共鸣。他猛地想起父亲的《矿脉纪要》:"七星铜符本质是能量导体,需要地脉磁晶作为燃料。"
"司水坊下有狼首山矿脉的分支!" 司南豁然开朗,"星象结社早就将磁石埋入井台,通过日晷网络汇聚能量,再用铜符引导至狼首山主峰。阿罗憾的死不是意外,是他们故意让我们发现沙画,从而误导调查方向!"
阿夜的弯刀重重劈在实验台上:"调虎离山!表面上聚焦司水坊,实则在其他锚点加速铜符铸造。" 她指向沙画中隐晦的长安地下水系图,"除了司水坊,还有六个井台对应北斗方位,每个井台都可能藏着未完成的铜符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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