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厅里,谢母早已端坐于主位,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。谢砚舟坐在她下首,面前的米饭几乎没动,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茶,眉头微蹙,显然还在为被“赶”出来的事郁闷。
谢母看着儿子心不在焉的样子,忍不住放下筷子:“阿舟,你这都坐了快一个时辰了,茶都换了三壶,可是有什么心事?”
谢砚舟回过神来,连忙放下茶杯,勉强笑了笑:“没什么,母亲,只是在想回京城的事宜。”
“回京城的事有管家操办,你着什么急?”谢母瞥了他一眼,“我看你啊,怕是被玥丫头‘赶’出来了吧?”
谢砚舟闻言脸颊一红,有些窘迫:“母亲,您说什么呢……”
谢母却叹了口气,语气带着几分无奈:“你这孩子,就是太实诚。桃桃如今有了身孕,玥丫头自然得多陪陪她,说些体己话,你一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?”
谢砚舟知道母亲说得有理,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:“我就是担心桃桃的身子,想多听听她们说什么,也好提前做些准备。”
“你呀,”谢母摇摇头,“玥丫头心思细腻,比你会照顾人。你只要把回京城的船和路上的护卫安排好,别让她们受了委屈,就比什么都强。”
正说着,林姝玥扶着苏桃桃走了进来。苏桃桃见到谢砚舟,想起方才的事,脸上有些不好意思,连忙低下头去。
林姝玥却像没事人一样,笑着对谢母道:“母亲,让您久等了。方才桃桃说了些体己话,耽搁了些时候。”
谢母连忙招手:“快坐下吧,菜都快凉了。桃桃,今日感觉怎么样?可好些了?”
“劳烦谢伯母挂心,好多了。”苏桃桃在林姝玥的搀扶下坐下,春杏连忙为她布菜。
谢砚舟默默地为林姝玥盛了碗汤,又给苏桃桃夹了一筷子糟熘鱼片,动作间带着几分讨好。林姝玥看在眼里,心中好笑,却也没说什么。
饭桌上,谢母说起扬州近来的趣闻,又问起回京城的准备,气氛渐渐融洽起来。
苏桃桃胃口不错,吃了小半碗米饭,又喝了一碗莲子羹,脸上也有了血色。
林姝玥时不时为她布菜,又叮嘱她慢些吃。谢砚舟则时不时看向林姝玥,见她面色红润,精神尚可,这才放下心来。
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停了,一缕阳光透过云层,洒在湿漉漉的庭院里,映得廊下的芭蕉叶越发青翠。一只麻雀跳到窗台上,叽叽喳喳地叫了两声,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。
苏桃桃看着窗外的阳光,忽然想起什么,对林姝玥道:“姐姐,等回了京城,到了腊月,咱们除了挂彩灯,还可以在院子里堆雪人呢!我小时候在书上看过,北方的雪下得可厚了,能堆这么高的雪人!”她伸出手比划着,脸上满是憧憬。
林姝玥笑道:“好,等承欢出生,咱们就堆一个最大的雪人,让他看看什么是‘雪孩子’。”
谢砚舟在一旁接口道:“到时候我去砍些竹子,做个雪人拐杖,再找顶旧帽子给它戴上,保准逗趣。”
谢母看着他们热闹的样子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:“好好好,都依你们。只盼着承欢能平平安安地出生,到时候你们可得带着承欢回来陪陪我老人家。”
饭毕,丫鬟们撤下碗筷,又奉上清茶和水果。苏桃桃吃了几块蜜瓜,便有些犯困,林姝玥让春杏扶她回房歇息。
送走苏桃桃,林姝玥回到暖阁,见谢砚舟正对着舆图发呆,便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。
“还在想什么呢?”
谢砚舟反手握住她的手,转过身来,眼中带着几分委屈:“在想我怎么就被‘赶’出来了呢?”
林姝玥被他逗笑,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:“好了,别委屈了。桃桃有心事,想和我说说话,你个大男人在那儿多不方便。”
“我也是关心她嘛。”谢砚舟嘟囔道。
“我知道,”林姝玥踮起脚尖,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,“所以才更要让她安心养胎。对了,方才桃桃说起易华院一周年的事,你觉得腊月在院子里挂彩灯如何?”
谢砚舟挑眉:“你想做什么,我都依你。只是腊月天寒地冻的,你可别累着。”
“我知道,”林姝玥靠在他怀里,听着窗外重新响起的雨声,“只是忽然觉得,时间过得真快,转眼易华院都快一年了。”
“是啊,”谢砚舟拥紧她,“从京城到扬州,从春天到夏天,好像只是眨眼的功夫。”他低头看着她,眼中满是温柔,“阿玥,谢谢你。”
“谢我什么?”林姝玥抬头看他。
“谢谢你留在我身边,谢谢你让这个家越来越热闹。”谢砚舟的声音低沉而真挚,“以前我从没想过,日子可以过得这么有意思。”
林姝玥闻言,心中一暖,将头埋进他的怀里,闷闷地说:“傻瓜,我也谢谢你啊。谢谢你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,有了家的感觉。”
窗外的雨越下越大,敲打着窗棂,也敲打着心中最柔软的地方。曾经的她,以为自己会永远记得那个回不去的“现代”,却在不知不觉中,被眼前的人、身边的事,渐渐填满了心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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