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桃桃气得小脸通红,面团“啪”地拍在案上,震得绿豆糕碎屑乱飞:“你说谁是老姑娘!姐姐比你……”
林姝玥按住苏桃桃的肩膀,指尖微微用力。她依旧面带微笑:“江姑娘好意心领了。若没别的事,我与桃桃还要去验尸房。”说罢,她带着苏桃桃绕过江怜月,往长廊另一头走去。
经过时,江怜月的团扇不经意扫过林姝玥的衣袖,力道极轻,却像是故意为之。
“姐姐,她分明是在羞辱我们!”苏桃桃边走边跺脚,小铃铛晃得厉害,“我要捏个她的泥人,天天拿针扎!”
林姝玥摸了摸她的头:“不用放在心上,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大小姐。”她目光扫过长廊外盛开的石榴花,红艳似火,“但若她真敢动手,我定让她知道,这大理寺可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。”她腰间的银针包随着步伐轻轻撞击大腿,发出规律的闷响。
入夜,林姝玥独自坐在屋檐下,望着天上一轮明月。白日里的插曲早已被她抛诸脑后,她正专注地打磨着新制的柳叶刀,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磨刀石与金属摩擦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,一下,又一下,仿佛在切割着黑夜。身后传来脚步声,她头也不回:“谢大人若是为江姑娘的事,大可不必。”
谢砚舟端着个食盒在她身旁坐下,食盒表面还带着店家的油纸温度,里面装着她最爱的桂花蜜饯:“方才见你没吃晚饭。那门娃娃亲……”
“谢大人的私事,无需向我解释。”林姝玥将柳叶刀收入刀鞘,刀鞘上的饕餮纹在月光下狰狞可怖,“大理寺的事才是要紧事。”
她转头看向谢砚舟,目光坚定,“明日辰时,城西乱葬岗有具无名尸,我已让桃桃准备好验尸工具。”她的语气公事公办,仿佛白天的一切从未发生。
谢砚舟看着她认真的模样,喉结滚动了一下:“好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:“若江怜月再为难你……”
“谢大人不必忧心。”林姝玥起身,拍了拍裙摆,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,“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”她拿起食盒,蜜饯的甜香混着夜露的清凉钻进鼻腔,“桂花蜜饯我收下了,多谢大人。”
望着林姝玥离去的背影,谢砚舟坐在原地许久未动。月光洒在他身上,将影子拉得很长,与廊下的柱子阴影纠缠在一起。
这一夜,大理寺后衙的月光格外清冷。林姝玥路过江怜月的客房时,隐约听见屋内传来窸窸窣的响动。
她并未停留,只是握紧了腰间的银针。有些事,无需多言,待到发作时,自有应对之法。
毕竟,她是从现代而来的法医,又怎会怕古代深闺女子的弯弯绕绕?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,惊起栖息在檐角的夜枭,“扑棱棱”的振翅声中,新的故事,正在月光下悄然酝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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