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易天行保持着高举铜钵的姿势,僵在原地,表情是彻底的空白和茫然。
楚焰儿张大了嘴,社死的预感如同冰水浇头。
大殿内摇曳的长明灯火苗,也诡异地定格了一瞬。
然后。
在两人呆滞的目光中,在无数盏长明灯的金色光辉照耀下,那尊端坐莲台、低眉垂目、宝相庄严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鎏金大佛,它那只原本自然垂放于膝上、结着禅定印的……右手。
动了。
极其缓慢地,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、令人牙酸的“嘎吱”声,那只巨大的、覆盖着厚厚金箔的佛手,如同生锈的机械臂,极其僵硬地、一卡一卡地抬了起来。
它没有结任何佛印,没有指向任何方向。
那只巨大的佛手,最终以一个极其突兀、极其不协调、甚至带着点笨拙可爱的姿势,停在了半空中。
食指和中指,倔强地、笔直地……竖了起来。
其余三指,微微蜷曲。
一个清晰无比、跨越了时空、充满了现代气息(且极其不佛门)的手势——V字手势!俗称“剪刀手”!更通俗点——比了个“耶”!
巨大的鎏金佛像,依旧低眉垂目,面容慈悲。但那只倔强竖起“耶”的右手,在庄严肃穆的佛殿背景衬托下,散发着一种足以颠覆三观的、荒诞到极致的冲击力!
死寂。
大雄宝殿陷入了比维度夹缝还要死寂的、真空般的死寂。
易天行如同被石化,高举铜钵的双手凝固在空中,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,嘴巴无意识地张开,能塞进一个铜钵。他大脑里所有的思考回路,都被那只比着“耶”的巨大佛手彻底烧毁了。
楚焰儿则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。社恐的灵魂在终极的“亵渎神灵”和“艺术污染圣地”双重罪名下,直接宕机,只剩下一个念头:“跑!立刻!马上!遁入虚空!永不出现!”
然而,佛祖的“神迹”并未就此结束。
嗡……
佛像比“耶”的右手上,残留的七彩能量脉冲并未完全消散,反而如同信号不良的灯带,开始断断续续地闪烁起来。每一次闪烁,都伴随着一阵极其微弱、却异常清晰的、断断续续的电子合成音,从佛像内部传出:
“啊~哦~……啊~哦~诶……”
“佛祖……显……灵……了?”
“忐忑……经……预备……”
正是《忐忑》那标志性的、精神污染级别的前奏!虽然微弱,但在死寂的大殿里,清晰得如同惊雷!
这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噗通!”一声轻响。
殿门外,一个端着清水盆、正准备进来添灯油的小沙弥,刚好目睹了佛像比“耶”的全过程,还听到了那声微弱的“啊~哦~诶~”。他手中的铜盆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清水泼了一地。他如同见了鬼一样,指着佛龛,嘴唇哆嗦着,脸色惨白,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、响彻整个金山寺的尖叫:
“佛……佛祖显灵啦——!!佛祖……佛祖比了个‘耶’!!!”
这一嗓子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核弹!
“什么?佛祖比‘耶’?!”
“快去看!大殿!大殿出事了!”
“我佛慈悲!这是何意啊?!”
“刚才是不是有奇怪的声音?‘啊哦诶’?”
杂乱的脚步声、惊疑不定的呼喊声、僧袍摩擦的簌簌声,如同潮水般从大殿外迅速涌来!无数颗光头在殿门和窗棂后晃动,无数双充满震惊、茫然、恐惧和……一丝丝荒诞好奇的眼睛,死死地盯住了佛龛上那只比着“耶”的佛手,以及佛手下那两个罪魁祸首!
易天行终于从石化的状态中惊醒,他缓缓地、极其僵硬地低下头,看向自己手中那个还在微微抽搐、散发着七彩微光和草莓余味的铜钵,再缓缓抬起头,看向身边那个已经缩成一团、恨不得钻进香灰堆里的楚焰儿。
他的眼神,已经不能用“裂开”来形容了。那是混合了滔天怒火、极致荒诞、社死恐惧以及“我特么到底造了什么孽”的终极复杂情绪。他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往外挤,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寒风,带着一种被玩坏了的平静:
“楚、焰、儿。”
“你、的、愿、力、收、集、器……”
“还、真、他、娘、的、灵、啊!”
楚焰儿听着殿外越来越近、越来越嘈杂的惊呼和脚步声,看着易天行那副“同归于尽”的表情,再感受着佛像上那还在断断续续闪烁的七彩微光和微弱的“啊~哦~诶~”……
她默默地、哆哆嗦嗦地从怀里(防护服内袋)摸出了那张边缘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“联邦通缉令”。通缉令肖像上,她自己的脸呆滞茫然。她将通缉令有肖像的那一面,颤巍巍地、挡在了自己因为社恐和绝望而扭曲的脸上。
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,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弑神碎片最后刻下的、那句金色的免责声明:
【艺术性湮灭及后续跨位面文化冲突解释权归归墟所有!管理员(楚焰儿)已跑路,勿cue!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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