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鬼蜮”并非真的鬼域,而是位于城市废弃地下管网深处的一个巨大非法聚集区。入口隐蔽,需要特定的“引路人”和能量认证。在老王亮出一个印着扭曲鬼脸的金属徽章(AHU特殊渠道搞到的“门票”)后,三人(老王、林闲、伪装后的沈小薇)才得以进入。
踏入其中,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。光线昏暗,空气浑浊,混合着机油、劣质香料、血腥味和不明化学品的诡异气味。街道狭窄曲折,两侧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店铺和摊位:售卖浸泡在福尔马林里诡异器官的“生物科技”、闪烁着幽光的能量水晶、画着邪异符文的骨器、甚至还有关在笼子里、眼神凶戾的低阶魔兽。
穿着奇装异服、气息各异的异能者、邪术师、佣兵、情报贩子穿梭其中,眼神警惕而贪婪。各种窃窃私语、讨价还价、乃至威胁低吼的声音混杂在一起。
“跟紧我,别乱看,别乱摸。” 老王低声叮嘱,气场全开,佛系笑容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经沙场的冷冽,让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下意识地避开。
沈小薇紧张地抱着一个伪装成工具箱的装备包。林闲则戴着兜帽,脖子上挂着碎片,口袋里揣着埙和钟片,吐槽能量在体内缓缓流转,感知提升到极致。他能感觉到无数道隐晦的、带着贪婪和恶意的能量扫过他们,但都被老王的气场和他自身那模糊的“咸鱼隐身”挡了回去。
七拐八绕,来到一条更加僻静的巷道深处。一扇不起眼的、挂着“听雨轩”破旧木匾的矮门前,站着两个穿着黑色斗篷、气息阴冷的守卫。
老王亮出徽章,守卫检查后,无声地推开木门。
门内,竟是一方雅致的小庭院!小桥流水,假山盆景,与外面的混乱肮脏形成鲜明对比。庭院尽头,是一座挂着竹帘的雅舍,隐约有琴声传出。
“好一处闹中取静…或者说,藏污纳垢的销金窟。” 老王冷笑。
一个穿着素色旗袍、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迎了出来,笑容妩媚:“哟,稀客啊。三位是来听曲儿,还是…谈买卖?” 她的目光在林闲身上停留了一瞬,带着探究。
“找人。” 老王开门见山,“昨天,一个玩丝线的女人,在这里交易了一件‘古战场残响’的东西。她人在哪?东西还在不在?”
美妇笑容不变,眼神却冷了下来:“客人说笑了。‘听雨轩’只谈风月,不问来路。客人的交易,我们更无权过问。”
“是吗?” 老王上前一步,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,“那如果…我们也是来买那‘残响’的呢?价码,好商量。”
“呵呵…” 美妇掩嘴轻笑,眼中却毫无笑意,“不巧,那东西…已经被人取走了。至于那位客人…行踪不定,恕难奉告。”
“取走了?谁?” 林闲追问。
美妇瞥了林闲一眼,意味深长地说:“一个…很特别的客人。浑身裹在黑袍里,声音嘶哑,身上…有股子泥土和铁锈的味儿,跟那‘残响’倒是很配。” 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他刚走不久,从…后门。”
“追!” 老王当机立断!
三人冲出雅舍后门,是一条更加狭窄阴暗的下水道岔路。空气中,果然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、混合着泥土腥气和金属锈蚀的味道!
“这边!” 林闲的感知最为敏锐,率先冲入一条岔道!
追了不到百米,前方黑暗中,一个裹在宽大黑袍里的身影正快速移动!那身影似乎察觉到了追兵,猛地回头!兜帽下,两点幽绿色的鬼火一闪而逝!同时,他猛地一挥手!
呼——!
无数根闪烁着幽蓝磷光的骨矛,如同暴雨般从黑暗中射出!带着刺骨的阴寒死气,覆盖了整条通道!
“小心!” 老王吞天杯祭出,吸力爆发,将大部分骨矛吸走!
沈小薇也启动了便携护盾!
林闲则瞬间激发“镇魂埙”的护持之力,土黄色光晕护住周身!
然而,那黑袍人并未恋战,释放完骨矛后,身形一晃,竟化作一股黑烟,融入旁边湿滑的墙壁,消失不见!原地只留下一个巴掌大小、造型古朴的青铜匣子!
“土遁?!” 老王一惊。
“东西!” 沈小薇眼尖,指着地上的青铜匣。
林闲快步上前,正要捡起匣子。
异变陡生!
那静静躺在地上的青铜匣,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幽绿色光芒!匣盖猛地弹开!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、带着无尽怨念和战场杀伐之气的“秦腔”嘶吼,如同实质的音波炸弹,轰然爆发!
“杀——!!!”
恐怖的音波带着精神冲击和物理震荡双重效果!老王和沈小薇猝不及防,被震得头晕目眩,耳鼻溢血,护盾破碎!林闲虽然有埙声护体,也被这突如其来的、蕴含古老军魂杀意的嘶吼震得气血翻腾,灵魂刺痛!
更麻烦的是,这音波似乎引动了地下管网深处沉积的阴气和怨念!四周的墙壁上,浮现出无数扭曲痛苦的人脸虚影,发出无声的哀嚎!通道的阴影里,传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,仿佛有无数亡灵被唤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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