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的眼睛是两团跳动的鬼火，开口时，声音像指甲刮黑板：“林观鹤......你来得太慢了。”
林观鹤的诛邪剑在手里发烫。
他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，想起苏妲调酒时哼的跑调情歌，想起她偷偷往他外卖里加的卤蛋，想起她昨天说“今晚打烊早，请你喝特调”。
此刻，那双手正从黑雾里伸出来，指尖滴着的黑血落在地上，烧出个焦黑的洞。
“千年煞......”
“它附在苏妲身上了。”阮霜的声音在发抖。
林观鹤把阮雪往阮霜身后推了推。
他摸出怀里的《镇邪志》，翻到夹着纸条的那页——地脉眼正北三步，子时动手，锁魂符封七窍，雷符焚残魂。
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，酒吧里的温度降到冰点。
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，一下，两下，像战鼓在催命。
“苏妲。”
他喊了一声，声音比平时轻，“你藏的柠檬味润喉糖，我还没吃。”
黑雾里的“苏妲”顿了顿。
它的鬼火眼睛暗了暗，又猛地亮起来，发出刺耳的笑声：“天真！”
“吃了糖就能救她？”
“千年煞要的是......“
“要什么？”林观鹤打断它。
他握紧诛邪剑，掌心的汗把剑柄浸得滑溜溜的，“要老子的命？”
“还是要这人间的阴阳界？”
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，嘴角扯出个痞笑，“不好意思，老子今天偏不让你得逞。”
黑雾突然剧烈翻滚。“苏妲”的狐狸尾巴炸成刺，指甲长得能穿透林观鹤的胸膛。
林观鹤能看见它背后的气线正在疯狂蠕动，那是地脉眼的力量在涌进来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把《镇邪志》拍在阮霜手里：
“锁七窍，我来引雷。”
阮霜的青铜匕首闪着寒光。
阮雪往他兜里塞了最后一把糖，小声说：“观鹤哥哥”
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。
林观鹤抬头，看见月亮从云里钻出来，银光照在诛邪剑上，映出他泛红的眼尾。
他想起系统面板上突然弹出的提示：“千年煞完全觉醒，最终任务触发”，想起苏妲藏在吧台底下的润喉糖，想起自己第一次送外卖到酒吧时。
她笑着说：“小师傅，给我留张驱邪符呗？”
现在，他终于要给她一张真正的符了。
林观鹤低喝一声：“雷符，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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