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兰张了张嘴,想解释自己的遭遇,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,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。药性的折磨、刚才的惊吓和奔跑早已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,话没说出来,眼前一黑,整个人便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紧随其后追来的戈黄也赶到了,他看到姜兰倒在地上,正要上前,却被士兵们厉声喝止。
“拿下!”随着一声令下,士兵们立刻将戈黄也团团围住,反剪了他的双手。
戈黄还在挣扎嘶吼:“你们放开我!”
可士兵们根本不理会,直接将他和昏迷的姜兰一起带走看管起来。
之后,和亲队伍里随行的太医匆匆赶来,为姜兰把脉诊断,片刻后便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:“这姑娘是中了烈性春药,若再晚些,恐怕就性命难保了。”
太医们看了看昏迷中仍在痛苦蹙眉的姜兰,又瞥了一眼被士兵押着、满脸不甘的戈黄,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?
这分明就是一个无耻的老头,见色起意,想用卑劣的手段强行霸占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。
他们不敢耽搁,立刻从药箱里取出解药,小心翼翼地撬开姜兰的嘴喂了下去。
过了约莫半个时辰,姜兰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,呼吸也平稳了些。
士兵们便将她安置在了一间干净的空营帐里,派了两个女眷守着,以防再出意外。
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,姜兰才慢慢醒过来。
守在帐边的两个宫女见姜兰醒了,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上前,脸上带着关切的神色,轻声询问:“小姐,您好些了吗?”
姜兰虚弱地点了点头,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帐顶,昨夜那些混乱到画面涌入脑海,让她浑身不由自主地泛起寒意,指尖微微颤抖着。
不多时,太医提着药箱再次进来,仔细为她把了脉,又查看了她的气色,确认已无大碍,这才放下心来。
他收起脉枕,语气严肃地问道:“姜小姐,如今你身子已稳,有几件事需问清楚。你与那男子究竟是什么关系?你所中的春药,是否是他暗中下的手?”
姜兰垂下眼睑,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迷茫。说实话,她到现在也理不清头绪,那药性来得突然,事发前并无异样,她实在不确定这药是不是戈黄暗中搞的鬼。
迟疑了片刻,她茫然地摇了摇头,声音轻得像一阵风: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太医点点头,又道:“那戈黄此刻正在帐外嚷嚷着要走,还说要带你一同离开。你愿意跟他走吗?我们这和亲队伍今日也要启程了,耽搁不得。”
“我……”姜兰张了张嘴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她心里清楚,这支和亲队伍是要去往吐谷浑的,正好与她的目的地一致。
一想到戈黄那副嘴脸,若这药真是他下的,往后一路同行,自己恐怕只会落得被他蚕食殆尽、连骨头都不剩的下场。
可反过来想,跟着和亲队伍走,身边有这么多士兵护卫,至少能保一时安全……可她又万分担心自己的身份会被认出来,一旦暴露,以她如今的处境,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。
种种念头在心里拉扯,让她纠结得胸口发闷,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。
沉默半晌,她忽然皱紧眉头,抬起头看向太医,眼里带着一丝恳求:“我不想跟他走。只是……我的孩子还在他手里,能不能麻烦你们……帮我救救孩子?”
太医闻言,面露难色,眉头也拧了起来:“此事我实在做不了主。按规矩,得先禀报宁园公主。若是公主点头,我们便可立刻派兵去帮你把孩子带回来。”
“那……麻烦您跟公主说一声,好吗?”
太医点了点头,转身匆匆离去。
约莫一炷香的功夫,他又快步走了回来,神色有些无奈:“我已将此事告知公主,可公主说,这是你与别人之间的私怨,队伍不便插手。她还说,不清楚你们究竟有何纠葛,如今你身子已无大碍,若是方便,便请自行离开吧,我们这就准备启程了。”
听到这话,姜兰只觉得心头一沉,眼眶微微泛红。
但她并未怨怪宁园公主,毕竟和亲之路漫长,途中变数极多,公主肩负重任,自然不可能事事都插手管理,稍有不慎便会惹来祸端。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失落,抬头看向太医:“那……能不能让我见见宁园公主?哪怕只是说一句话也好。”
太医面露难色,摇了摇头:“这……恐怕不行。公主是要去吐谷浑和亲的,身份尊贵,安危为重,岂能随意见外客?万一出了什么差池,我们谁也担待不起。为了安全起见,您有什么事还是直接告诉我,我代为传达吧。”
姜兰沉默了,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。
她曾与陆家三小姐有过往来,当年住在安王府时,每逢年节走亲戚,两人总会碰面。
而那位宁园公主,本名正是陆白桃。
她记得,陆白桃人如其名,极爱吃桃子,每次来府里,自己总会提前让人备好削好皮的蜜桃,而陆白桃总会捧着桃子,甜甜地谢她。
那时陆白桃比她小六岁,总亲昵地喊她“表姐”,而她也习惯了叫她“小桃子”。
想到这里,她定了定神,深吸一口气对太医说:“劳烦您再去告诉宁园公主一句话,西厢院子里的那棵桃树结果了,切记不可贪吃,每日吃三个便好,吃剩的桃核可以拿去做雕刻。”
这番话听得太医云里雾里,完全不明白其中含义,但也不好多问,只得点了点头,转身再次去向公主禀报。
没过一会儿,去传话的太医便快步走了进来,对着姜兰说道:“公主说愿意见你一面。”
姜兰闻言,原本悬着的心稍稍放下,连忙点了点头。
穿过几处营帐,远远便看到一座比周围都要宽大许多的营帐,四周站满了手持长戟的卫兵,个个身姿挺拔,眼神锐利如鹰,显然是重兵看守之地。
走到营帐门边,卫兵们神色严肃地核对了太医的示意,才缓缓掀开了厚重的帐帘。
帐内陈设雅致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,却并不浓烈,反而让人觉得安宁。
只是,视线刚落,便看到帐中赫然立着一道雕花描金的屏风,将内外隔开。
她无法看清屏风后的全貌,只能隔着那层朦胧的纱面,隐约看到一个端庄静坐的身影。
即便只是一个侧影,也透着皇家公主独有的矜贵与从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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