舱门关闭前，她最后看了一眼站在跑道上的夜清流——黑色短发在风中飞扬，灰蓝眼眸如极地冰川，明明穿着校服却像一位年轻的战神。
机舱内出乎意料的宽敞，六个真皮座椅，小型医疗舱，甚至有个简易厨房。
张淑敏已经被安置在医疗床上，两名医生正在处理她的伤口。
"请系好安全带，我们马上起飞。"李机长通过广播说道，"预计飞行时间5小时20分钟。"
飞机加速的推背感中，冯玉兰紧握扶手。
当失重感袭来时，她透过舷窗看到三辆黑色越野车冲进机场，而夜清流独自站在跑道尽头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枪。
"他会没事的，对吧？"冯玉兰问正在给她倒水的空乘——一个肌肉发达得像健美先生的"空少"。
"夜少爷？"空乘笑了，"金万城的人才该担心。"
飞机爬升到云层之上，冯玉兰终于放松下来。她走到医疗舱，张淑敏已经接受了治疗，正闭目休息。
"妈..."她轻声唤道。
张淑敏睁开眼睛："玉兰，坐下。有些事我该告诉你了。"
她讲述了28年前的事——当时她是北山化工厂的会计，偶然发现仓库里几台反应釜被私自改装，生产出的白色粉末根本不是工厂登记的产品。
她偷偷复印了账本和运输记录，却目睹金万城的手下杀害了三名发现真相的工人。
"我本想报警，但当时金万城已经买通了半个警局。"张淑敏声音颤抖，"我把证据藏在保险箱，带着儿子改名换姓逃走了。"
冯玉兰握紧婆婆的手："所以张硕的父亲..."
"是在化工厂爆炸中'失踪'的工人之一。"张淑敏苦笑，"我后来嫁给老张，让硕儿随了他的姓。"
飞机突然一阵颠簸，广播响起："遇到气流，请回座位坐好。"
冯玉兰刚起身，张淑敏突然抓住她的手腕："玉兰，夜家不简单。"她压低声音，"当年化工厂的大股东就是夜氏。"
冯玉兰如遭雷击："那夜清流为什么..."
"我不知道。"张淑敏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枪——不知何时藏的，"但防人之心不可无。"
回到座位后，冯玉兰大脑一片混乱。
夜清流知道这事吗？他帮她们是为了正义，还是为了销毁证据？舷窗外，夕阳将云海染成血色，就像她此刻纷乱的思绪。
"冯女士？"李机长的声音从广播传来，"夜少爷要跟您通话。"
前排屏幕亮起，夜清流的脸出现在画面中。他站在一个类似指挥中心的地方，背景是数块监控屏幕。
"航线安全。"他开门见山，"金万城派了两架直升机追击，但被我们的人拦下了。"
冯玉兰注意到他右手缠着绷带，校服外套上有血迹："你受伤了？"
"擦伤。"夜清流不以为意，"有个好消息——我们拿到了北山档案。"
屏幕切换到一个金属保险箱被打开的画面，里面是一沓发黄的文件和几张老照片。夜清流拿起其中一张："认得出来吗？"
照片上是年轻的金万城站在一堆白色粉末旁狞笑，背景正是北山化工厂的反应釜。冯玉兰倒吸一口冷气——铁证如山。
"还有更好的。"夜清流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愉悦，"档案里有金万城与当年警局局长分赃的录音带。足以翻案了。"
冯玉兰突然想到什么："夜少爷...当年夜氏是化工厂大股东？"
屏幕那端沉默了几秒。夜清流的表情变得复杂："是的。我祖父不知情，是当时的总经理与金万城勾结。"
他直视摄像头，"这也是为什么我必须亲手了结这件事——为了洗刷夜氏的污点。"
他的眼神太过坦率，冯玉兰不由自主地相信了他。
"新加坡那边已经安排好了。"夜清流转回正题，"落地后会有专车接你们去夜氏庄园。最迟后天，我需要张女士录制完整的证词。"
通话结束后，冯玉兰发现飞机已经飞入夜色。空乘送来晚餐，但她毫无胃口。
婆婆的话和夜清流的坦诚在她脑中交战，让她无法判断该相信谁。
"冯女士，您该休息了。"空乘递给她一个眼罩，"还有四小时航程。"
冯玉兰勉强吃了点水果，躺平座椅。就在她昏昏欲睡时，飞机突然剧烈颠簸，警报声刺耳地响起。
"怎么回事？"她惊慌地坐起。
李机长的声音从广播传来，罕见地带着紧张："不明身份战机接近！所有人做好防冲击准备！"
冯玉兰跌跌撞撞冲向医疗舱，张淑敏已经挣扎着坐起来："金万城的人？"
飞机突然俯冲，冯玉兰摔在地板上。舷窗外，一道火光划过夜空——导弹！
"抓紧！"李机长大吼。
就在千钧一发之际，导弹突然在空中爆炸。三架印着夜氏徽章的战斗机从云层中俯冲而下，与来袭敌机缠斗在一起。
"护航到了。"空乘竟然还笑得出来，"夜少爷考虑得很周到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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