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不能这样下去…” 苏清雪猛地攥紧了手中的丝帕,指骨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。
铜镜里那双原本带着惊惶的美眸,此刻被一种扭曲的怨毒和疯狂的算计所取代。
恐惧催生怯懦,但极度的不甘和嫉妒,却能滋生最阴毒的计谋。
她不能坐以待毙!她必须自救!而自救的关键,就在于打垮秦烈!打垮那个让她日夜难安、寝食难宁的噩梦!
硬碰硬是行不通了。昨夜宗师突袭都铩羽而归,夏元辰更是被秦烈在朝堂上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秦烈自身实力强横,麾下高手如云,又深得北疆军心,在帝都也隐隐有了自己的势力。这条路,是死路。
苏清雪的目光死死盯着铜镜,仿佛要将镜面看穿。她需要一个突破口,一个能让秦烈投鼠忌器、甚至身败名裂的突破口!
她的思绪如同毒蛇般在阴暗的角落游弋,搜寻着任何可以利用的缝隙。
突然,一张苍白、怨毒、充满了无尽恨意的脸孔,如同鬼魅般浮现在她的脑海——秦枭!那个被秦烈亲手废掉、如同烂泥般瘫在轮椅上,靠着柳氏勉强维持着体面的废物!
一丝阴冷、狠毒的笑意,如同毒花般在苏清雪的唇角缓缓绽放,越来越盛。
秦枭!对啊!怎么把他忘了!这个被秦烈踩进泥里、生不如死的“亲弟弟”!
他对秦烈的恨意,恐怕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难以洗刷!这种刻骨铭心的恨,就是最完美的武器!而他秦枭的身份,更是绝佳的导火索!
手足相残!宗法不容!舆论滔滔!
苏清雪的眼睛亮得惊人,闪烁着一种病态的、疯狂的光芒。
一个极其阴险歹毒的计策,在她心中迅速成型,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算计和恶意。
她猛地站起身,对着铜镜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鬓角和衣襟,确保自己依旧保持着那份楚楚动人、我见犹怜的风姿。
然后,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眼中翻腾的怨毒,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、泫然欲泣的表情,脚步匆匆,却又带着一种刻意的柔弱姿态,向着夏元辰所在的书房方向走去。
密室中,李元甫的分析让夏元辰稍微冷静了一些,但依旧六神无主:“外公,那依您之见,我们该如何从‘情义’、‘名望’入手?”
李元甫正要开口,密室的门被轻轻叩响。
“殿下,宰相大人,苏侧妃求见,说有…有要事禀报。” 是心腹管家的声音。
夏元辰眉头一皱,此刻他心烦意乱,哪有心思见苏清雪,正要挥手斥退。
李元甫浑浊的老眼却微微一眯,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:“让她进来。”
门被推开,苏清雪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宫装,纤腰盈盈,莲步轻移,走了进来。
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一丝惶恐,对着李元甫和夏元辰盈盈下拜:“妾身拜见外公,拜见殿下。” 声音柔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起来吧。何事?” 夏元辰不耐烦地挥挥手,他现在看谁都觉得可疑。
苏清雪站起身,却没有立刻说话,而是抬起那双水光盈盈的美眸,飞快地扫了一眼密室内的气氛,尤其是夏元辰那依旧苍白的脸色和李元甫深沉的脸色。她心中更加笃定。
“殿下,外公,”
苏清雪的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和刻意的柔弱,“妾身…妾身方才听闻朝堂之事,心中惶恐万分。那秦烈…实在欺人太甚!殿下乃天潢贵胄,岂能受此等武夫胁迫?”
夏元辰冷哼一声,脸色更沉。
苏清雪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幽幽,带着一种引人探究的引导:
“妾身思来想去,那秦烈在北疆立下大功,手握重兵,自身实力强横,手下爪牙众多,在帝都也渐成气候…
我们若再与其正面相争,或是想从外部寻其破绽,恐…恐事倍功半,甚至反受其害。”
她顿了顿,看到夏元辰和李元甫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,尤其是李元甫那浑浊眼中透出的一丝审视,她心中一紧,知道关键来了。
“然,猛虎亦有舐犊之情,英雄亦惧人言可畏。”
苏清雪的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阴冷,“妾身观那秦烈,虽对外冷酷铁血,但其在北疆善待军民,为亲卫之死不惜在朝堂跪地请命,足见其重‘情义’之名!
而其出身镇北王府,‘孝悌’二字,乃宗法伦常之根基!若他…当众做出‘手足相残’,甚至‘弑弟’之举呢?”
“手足相残?弑弟?” 夏元辰一愣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李元甫捻动佛珠的手指却猛地一顿,浑浊的老眼中骤然爆射出一道精光,如同黑暗中亮起的鬼火,死死盯住苏清雪。
苏清雪被李元甫的目光看得心头一寒,但事已至此,她只能硬着头皮,将心中那歹毒的计策和盘托出,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冰针:
“殿下,外公,那秦枭…可还在呢!”
“秦枭?” 夏元辰下意识地重复,随即猛地睁大了眼睛,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脑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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