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凌立在指挥舰的舱室里，窗外是无尽的宇宙，黑得深沉。舰队正朝着赫尔墨斯空间站全速前进，空气都紧张得好似要绷断。林雪和风烈在各自岗位上忙得不可开交，为马上要开始的联合行动做最后的准备。
他闭上眼，意识钻进体内那团乱糟糟的地方——源能幻域。
从昨晚开始，他就感觉幻域深处有奇怪的动静，像是有股沉睡的力量正在慢慢醒过来。这种感觉和以前任何一次突破都不一样，它更隐蔽、更沉重，让人心里莫名地发慌。
“得找个时间瞧瞧。”他小声嘀咕。
风烈听到了，扭头问：“你又要进幻域？”
夜凌点点头，“嗯。现在是关键时候，如果幻域真要觉醒新能力，说不定战斗时能用得上。”
风烈皱起眉，“可现在哪是闭关的时候，敌人说不准啥时候就动手。”
“就因为这样，我才得弄清楚。”夜凌语气坚决，“你帮我盯着外面，我进去一趟。”
说完，他盘起腿坐下，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，呼吸渐渐平稳，意识慢慢沉入幻域。
眼前一下子变了样，黑暗像潮水般涌来，接着，一道道金色光纹在虚空中冒出来，像是古老的符号，静静地流转着。
他站在一片空荡荡的虚无之地，脚下是个能量构成的平台。四周望不到边，只有星星点点的亮光，像宇宙刚开始那会儿的混沌模样。
突然，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，好像是从世界尽头传来的震动。
夜凌眉头一皱，顺着声音看去。那声音不刺耳，却带着一种让人害怕的节奏，每震一下，都像敲在他灵魂上。
“这……是什么？”他小声嘟囔。
下一秒，一股无形的力量扯着他，意识猛地往下沉，掉进了幻域更深处。
眼前的世界疯狂扭曲，光影交错间，无数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：破碎的星球、燃烧的战舰、奇形怪状的生物……还有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坛，上面刻着不认识的符号，中间悬浮着一颗跳动的晶体，散发着诡异的能量波动。
画面一下没了，夜凌猛地睁开眼，心跳得飞快，额头冒出冷汗。
“刚才……那是预兆？”他喃喃自语。
幻域从没出现过这样的景象，以前能力觉醒都是慢慢的，这股力量却像是要硬撕开幻域的屏障跑出来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又闭上眼睛，想找出那股力量在哪。
体内的黑洞吞噬体开始运转，把周围的源能波动过滤、分类，最后锁定了一丝很微弱但很稳定的能量流。
他顺着这股能量流，意识继续往深处去。
忽然，脚下的地面泛起一圈圈像波纹一样的光，那些符文又出现了，还慢慢转起来，形成一个奇怪的阵列。
夜凌心里一惊，“幻域……在回应我？”
就在这时，前面的虚空裂开，一道炽白色的光柱射出来，照亮了整个幻域。
他本能地往后退一步，却发现身体像被定住了，动不了。
光柱里，隐隐约约有个模糊的轮廓，像是个古老的存在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夜凌屏住呼吸，感觉压力大得前所未有。那存在没说话，也没攻击他，但他清楚，对方随便就能把他抹掉。
“你是谁？”他在心里问。
没有回答，只有那双冰冷的眼睛，好像看透了他的过去和未来。
过了一会儿，光柱慢慢收拢，幻域又平静下来，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。
但夜凌知道，不是幻觉。
他慢慢睁开眼，浑身是汗，呼吸也乱了。
“幻域……到底咋回事？”他小声说着。
门外传来风烈的声音，“夜凌，你咋样了？”
“没事。”他应了一声，努力让自己平静，“我在幻域里发现了些东西。”
风烈推开门进来，看到他脸色惨白，皱眉说：“你看着不太好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夜凌摇摇头，“但我确实感觉到有股新力量在幻域深处醒过来了。”
“啥意思？”风烈警觉起来。
“我还不确定。”夜凌声音低沉，“但能肯定这股力量不一般。它不属于我知道的任何进化体系，甚至……不像是这个宇宙的东西。”
风烈沉默了几秒，小声说：“你是说，可能是外星余孽留下的？”
“有这可能。”夜凌点点头，“也有可能，它是幻域本来就有的，以前一直在沉睡，现在才被唤醒。”
风烈皱眉，“那你现在打算咋办？”
“我再进去一次。”夜凌目光坚定，“这次，我得弄清楚它到底从哪来。”
“你疯啦？”风烈瞪大眼，“你刚才那样子，差点把命丢了！”
“就因为这样，我不能停。”夜凌慢慢站起来，“要是这股力量真是幻域的新能力，那咱们可能有了新的战斗方式。面对赫尔墨斯族的‘涅盘重启’计划，我们得用上所有能用上的力量。”
风烈张了张嘴，最后没说话，只是重重叹了口气，“那你至少让我在外面守着。”
“好。”夜凌点点头，重新坐下调整状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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