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点的S市,天际线还浸在靛蓝与灰白的过渡色中,像一幅未干的水墨。
戚家大宅的厨房里,氤氲着温暖的水汽。沈缨系着真丝睡袍的腰带,正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屉玲珑剔透的小笼包摆上雕花檀木托盘。
蒸锅喷涌的白雾漫过她保养得宜的脸庞,在熹微的晨光中晕染开一片朦胧而温柔的剪影。
“夫人,让我来吧。”福伯笔挺的燕尾服在厨房门口投下利落的影子,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旁边案几上码放整齐的保温食盒,“少爷的行李已经全部稳妥装车,车子正在预热。”
沈缨轻轻摇头,指尖拂过温热的蒸笼边缘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:“让我再看看……” 她转身走向玄关,羊绒拖鞋在厚重的波斯地毯上无声滑过。
玄关处,两个贴着醒目“兴欣”金属贴的黑色行李箱,与六个鎏金定制箱,依次排开,静默地诉说着远行。
脚步声从二楼传来。戚容穿着宽松的黑色连帽卫衣走下楼梯,那头标志性的银白色狼尾发在清冷的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。
沈缨立刻迎了上去。
“阿容,快来吃点东西。”她的声音如同浸了蜜的糯米藕,甜软而带着无限爱怜。
餐桌上,四碟精致小菜配一盅清汤,翡翠烧卖的褶子细如蝉翼,清鸡汤里浮沉着几朵舒展的白菊,清雅得如同晨露。
戚容在餐椅上坐下,骨瓷餐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沈缨立刻夹起一个饱满的虾仁烧卖放入他碗中:“到了W市,一定要按时吃饭,别总依赖外卖。
雷霆的训练基地靠近汉口江滩,我让福伯订好了四季美汤包的月卡,让他们每天早餐送……”
“妈。”戚容放下筷子,伸手握住母亲微凉的手。少年清朗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,却在触及母亲眼底那层薄薄的水光时,不由自主地放柔了语调,
“我不是去度假的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坚定,“我会照顾好自己,真的。”
沈缨微微一怔,忽然想起十七年前,这个自己最小的儿子,用小小的手攥着她的食指,奶声奶气地说要学钢琴。
那时他的手那么小,如今却已能稳稳握住命运的缰绳。
她抽出手,从随身的LV手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红丝绒盒子:“这是你外婆留下的老坑翡翠平安扣,贴身戴着。”
她取出那枚温润通透、饱含岁月光泽的玉扣,用细细的银链穿过,仔细地戴在了戚容的脖颈上。
冰凉的翡翠贴着皮肤,带着一丝沉静的安抚。
看着那若隐若现的银链垂在儿子颈间,沈缨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释然的笑容。
玄关外传来宾利沉稳的引擎声。戚容知道,是父亲到了。
他起身时,沈缨忽然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,将脸轻轻埋进他带着淡淡雪松香气的衣领里,声音闷闷的,带着极力克制的哽咽:
“阿容……妈妈只希望你……快乐。”
戚容身体一僵,随即心中涌起巨大的酸软。他反手,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脊。
这个动作,竟像极了幼时母亲哄他入睡时,那温柔而充满安全感的轻拍。
晨光微熹中,戚振霆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,站在宾利慕尚旁,身姿如同院中那棵遒劲的松柏。
他看着儿子一步步走向自己,深邃的目光扫过戚容颈间那抹温润的翠色,沉声开口:“你的车,今天会安排空运到W市。”
话音未落,一枚车钥匙被他利落地抛向空中。戚容抬手,稳稳接住。
那冰冷的金属触感带着父亲特有的、沉甸甸的期许。
“如果拿不到冠军就想放弃,或者又想半途偷溜……”戚振霆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硬,如同淬火的钢铁,“那就趁早滚回M国,把书读完,回来安心继承家业。”
戚容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。这就是他父亲,用最锋利的言语,包裹着最深沉的放行与信任。
“知道了,爸,”他直视着父亲的眼睛,掷地有声,“我一定不会放弃的。”
这一刻,叶修叼着烟、懒洋洋倚在兴欣吧台的身影,和他那句带着调侃却重若千钧的话语,清晰地浮现在脑海:
“拿个冠军奖杯来抵债吧。”
还有对肖时钦许下的承诺:
“我们一起去战斗,腾风而起扶摇直上!”
以及内心那个无声却无比坚定的誓言:“然后回到你身边,帮助你重回你的荣耀王座。”
因为……我需要完成我对两个人的承诺啊。
“阿容,加油。”大哥戚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递过来一个崭新的筋膜枪,“
职业选手,手腕是命根子,记得每天用它放松。”
二姐戚雪瑶抱着她那只慵懒的布偶猫走下台阶,将一个绣着繁复金丝纹样的精致香囊塞进戚容的外套口袋:
“喏,我亲手做的,里面是晒干的昙花花瓣。”她狡黠地眨眨眼,“听说昙花一现的瞬间,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好运气。”
福伯拉开了宾利厚重的车门,清晨微凉的薄雾丝丝缕缕漫入温暖的车厢。“少爷,该出发了。”福伯看了眼怀表,声音沉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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