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借邪灵的力量...引动地脉!"
"地脉?"余道长的阵盘"咔"地裂开,"这里是仙门后山,地脉下镇压着...镇压着上古邪修的骸骨!"
话音未落,地面突然剧烈震动。
青鸾长鸣着振翅欲飞,却被从地脉里窜出的黑藤缠住双爪。
黑藤上布满倒刺,扎进青鸾的鳞片里,鲜血顺着羽毛滴落。
雷驯兽师扑过去用兽纹匕首割藤,刀刃却像砍在活物上,黑藤吃痛般收缩,反而勒得更紧。
"快护青鸾!"孟师姐捂着还在渗黑血的伤口冲过来,与雷驯兽师一左一右扯藤。
丁药师将蚀骨粉撒在藤上,黑藤嘶嘶作响,却只是暂缓了生长速度。
许药师则拽着受伤的弟子退到青鸾腹下,解毒丹在他掌心捏成粉末:"毒发太快,我需要...需要更多时间!"
云栖的目光重新投向陆沧溟。
他的法印已结完,脚下的血阵泛起红光,将地脉里的黑藤全部引向众人。
沈砚的执法剑劈断三根黑藤,却有十根从他脚边窜出;董师姐的剑气砍在血阵上,只激起一片血雾;周护法的铜铃废了,只能抄起旁边的断剑硬抗。
"栖栖,看!"沈砚突然拽她转身。
云栖这才发现,黑球虽然裂痕密布,却在吸收地脉里的黑气,原本蠕动的黑雾竟开始凝结成实体——邪灵的虚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浓,长发里的藤蔓重新变得鲜活,眼白的青灰褪成暗红,指甲上的腐毒滴在青鸾背上,竟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洞。
"它...它在进化。"秦书生的古籍"啪"地掉在地上,他瘫坐在地,"古籍里说,邪灵若能融合地脉阴煞,会化出...化出本体。"
陆沧溟的笑声穿透轰鸣的地脉。
他踩着血阵一步步逼近,道袍下的手指已染成黑红:"小崽子们,尝尝真正的邪灵吧!"他抬手一召,刚凝实的邪灵突然张开嘴,一道黑芒如利箭般射出——目标不是云栖,不是沈砚,而是她腰间的稻种袋。
云栖本能地护住稻种袋,却被沈砚一把推开。
黑芒擦着她的耳际飞过,在山壁上炸出一个深坑。
沈砚的右肩被黑芒擦破,伤口处的皮肤正在迅速碳化,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,将云栖护在身后:"栖栖,带着稻种跑。"
"我不跑。"云栖攥紧他染血的衣袖,灵稻的金芒重新从她后颈涌出来,"要走一起走。"她望着逐渐凝实的邪灵,望着陆沧溟扭曲的脸,突然想起初入仙门时,在后山茅屋里啃冷馍的自己。
那时她以为,种好灵稻、不被赶下山就是天大的事;如今她才明白,有些事比活着更重要——比如护住身边这些,愿意为她挡黑芒、替她摇铜铃、给她塞解毒丹的人。
"邱师姐!"她转身大喊,"隐雷阵还能布吗?"
邱师姐抹去嘴角的血,指尖的阵印重新亮起:"能!
余道长、韦道长,帮我引地脉灵气!"
余道长和韦道长立刻上前,一人按她左肩,一人按她右肩。
三人气血翻涌的声音清晰可闻,却没人吭一声。
魏书生颤抖着举起碎玉:"陆沧溟的灵力波动在血阵中央!"程书生的符笔在地面划出最后一道符纹:"逃生符成了,但只能带五个人。"
云栖望着众人染血的道袍,望着青鸾眼里的痛楚,将最后三粒灵稻重新塞进稻种袋。
她摸出丁药师给的蚀骨粉,撒在掌心:"沈砚,等下你引邪灵攻击血阵;董师姐、周护法,你们护好邱师姐;其他人...能跑的先跑。"
沈砚的执法剑在掌心转了个花,金芒比任何时候都亮:"听你的。"
邪灵的尖啸再次响起。
这一次,它的身形已完全凝实,长发里的藤蔓缠满了黑鳞,指甲上的腐毒滴在地面,冒出阵阵青烟。
陆沧溟站在它身后,像提线木偶般扯动法印。
云栖望着它一步步逼近,后颈的灵稻印记突然发烫,农典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:"以生机破死局,以人心定阴阳。"
她望着沈砚染血的侧脸,望着邱师姐颤抖却坚定的指尖,望着秦书生爬过去捡起古籍的身影——原来真正的生机,从来都不在灵稻里,而在这些愿意为彼此拼命的人心里。
"动手!"她大喊。
沈砚的执法剑率先刺向邪灵的心脏,董师姐的剑气紧随其后,周护法的断剑砍向它的膝盖。
邱师姐的隐雷阵在血阵中央炸响,紫电裹着蚀骨粉劈向陆沧溟。
程书生的逃生符泛起白光,却被邪灵一爪拍碎。
黑藤从四面八方涌来,将众人困成一个茧。
云栖望着逐渐合拢的黑藤,突然笑了。
她摸出最后一粒灵稻,轻轻按在沈砚掌心:"等藤断了,我们种片稻田吧。"
沈砚将灵稻塞进她手里,反手扣住她的指尖:"好。"
黑藤完全合拢的瞬间,云栖听见陆沧溟的狂吼:"困死他们!
等邪灵化形,我要抽了你们的魂!"
黑暗中,灵稻的金芒微微发亮,像一点永不熄灭的星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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