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昭华宫。
林婉儿一袭素衣,未着凤袍,独坐书案之前,香炉袅袅,清香沉沉。她眼前摊开的是一摞尘封的密诏旧卷,由内阁奉送,盖有尚书台印玺,连南宫鹤也无法轻易否决。
她一卷卷翻查,目光如刀。
“香芷,传话出去,告诉礼部与内阁,昭华宫今起三日,不接宴客,不迎访客。”她语气冷静,却有不容置喙的威严。
香芷点头退下,不多时,京中便已流言四起。
“皇后闭宫三日,不问俗事,只阅前朝密诏。”
“林氏野心勃勃,欲以旧诏搅乱朝纲。”
“摄政王将有大动作。”
与此同时,南宫鹤得信,神情阴鸷。
他将手中茶盏狠狠掷在地上,碎瓷四溅:
“她想用那几张纸来翻天?”
“当真是,给脸不要脸。”
侍卫低声请示:“王上,可否……再动一次手?”
南宫鹤冷冷一笑,摇头:
“不必。”
“让她查,查得越深越好。若她真敢揭开那道诏令……便是她的死期。”
昭华宫内,林婉儿终于从一封泛黄的诏卷中,发现了异常。
那是一封十年前的密诏,诏中密令南宫鹤带兵平定北疆叛乱,却在批注中赫然写着:
“策儿伤愈,遣回南宫,暂入护养,日后可用。”
而这封密诏的落款,时间正是南宫策“被判失踪”的前一日!
林婉儿眼中寒光一闪。
她终于确认:
如今的“南宫策”,根本不是当年的少年世子,而是南宫鹤亲自扶植出来的傀儡!
真正的南宫策,或死于宫中,或囚于暗狱!
林婉儿抚着那行字,冷笑道:“好一个‘可用’。”
她终于明白——南宫鹤早已谋划多年,连“废太子立新君”的棋局,也是在十年前便已铺好。
如今,这一切轮到她来揭破!
翌日,昭华宫忽召六部尚书入宫议事。
这一举动,引得朝堂震动。
有大臣忐忑不安,有宗室暗中观望,还有人怀疑皇后是否欲篡摄政王权柄。
而六部尚书踏入昭华宫时,见她并未穿凤袍,只着素衣,端坐于卷案之前,面前是已摊开的数封密诏,每一封都盖着当年先帝亲印。
林婉儿语调平和:“各位大人可知,这几封密诏之内容?”
兵部尚书眼神一震,摇头不语。
刑部尚书拱手一礼:“皇后娘娘,旧诏事关先帝,臣等不敢妄言。”
林婉儿笑而不语,将其中一封缓缓展开,高声念道:
“奉天承运,先帝诏曰,南宫策久病初愈,不得承重责,命南宫鹤代摄兵权一年,不得借机揽政,不得私立人主……”
众人面色大变!
她将诏卷一推,声音骤寒:
“先帝之诏,明令禁摄政王私自设立人主!”
“如今废太子未归,新君立于宫中,尔等可知这其中,可有违命欺诏之嫌?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礼部尚书顿时起身,颤声道:“皇后娘娘所言……若此诏为真,那摄政王……”
“欺君大罪!”
兵部尚书拱手抱拳:“请皇后明断!”
林婉儿看着众人,缓缓起身:
“本宫不夺权,不乱政。但今日之事,需当代奏。”
“若摄政王心中无鬼,便应与本宫共对朝堂,解释此事。”
她言辞铿锵,目光锐利:
“否则——本宫将以皇后之尊,启皇后令,召百官问诏!”
数日后,风暴再起。
林婉儿借旧诏为凭,联络六部尚书及三阁大学士,请求朝会明问摄政王。
摄政王不得不应,满朝文武齐聚。
金銮殿上,百官肃然。
南宫鹤踏入殿内,仍一袭白袍,目光淡定,却在殿门外望见林婉儿身披凤袍、亲自而来时,眸中终于闪过一抹杀机。
林婉儿登殿,朗声道:
“本宫今日,不为私怨,不为权柄。”
“只为先帝遗诏,问摄政王一句——”
“你可曾私立人主?”
百官齐齐望向南宫鹤。
这一问,已无法回避。
南宫鹤眼神沉静,缓缓道:“皇后误会。”
“当年立新君之事,乃是先帝口谕,并未落笔为书。”
“本王当时奉旨而行,先帝病重不能亲书,密令口传,自有人作证。”
林婉儿冷笑:“可惜,口传无凭,唯诏为信。”
“今日之事,百官皆听得分明。是非曲直,存于史册。”
“若摄政王仍执意否认——本宫愿揭密阁封档,将十年前所有密折公之于众!”
南宫鹤眸色陡变。
此言一出,已然断他退路。
他终是冷笑一声,抱拳一礼:
“皇后娘娘,果然厉害。”
“既如此,臣无话可说。”
当夜,京中百姓争相传颂:
“昭华皇后,凤临朝堂,一问摄政王,震慑百官。”
“宫中旧密诏,为废太子鸣不平。”
“林氏之后,当真母仪天下!”
而在另一边,尉迟烨望着密信,淡声道:
“她动手了。”
副将问:“主帅,是时候了吗?”
他收起信纸,抽出佩剑,淡声应道:
“时机已到——我们,入京。”
局势彻底翻转,林婉儿已立威朝堂,南宫鹤却暗流涌动。
谁胜谁败,仍未定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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