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欢宫内,灯火通明。
沈婉宁刚刚沐浴毕,正倚在软榻上看着流霜手中送上的香笺,眉头微蹙,显然并不满意那上头的字迹。
“靖王还是如此,连传消息都不肯直接署名,藏得滴水不漏。”她低声喃喃。
流霜躬身答道:“王爷如今身处风口浪尖,自然小心些。宫中眼线重重,稍有差池,便是满盘皆输。”
沈婉宁将那香笺细细看了一遍,冷笑道:“什么‘密诏初现,东宫浮动’,他倒是轻描淡写……密诏若真已现于朝,东宫哪还有立足之地?”
“娘娘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太子已坐不稳。”沈婉宁轻声道,“密诏一出,若证据确凿,陛下必废太子。”
流霜低声惊呼:“那靖王……”
“他若出手,便再无回头之路。”沈婉宁缓缓起身,披上披风,走至窗前。
夜风徐徐,带来几分湿意。她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语气却比风还冷。
“这一局,棋至中盘。太子必败,太后退隐。下一步,就是皇位之争。而我……”
她顿了一顿,眼底一闪:“必须赢在前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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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时刻,靖王府密室。
谢凌寒身着墨袍,立于案前,手中摊开的正是一份密诏残页。
“先帝手迹,果然是真。”他低声道,眸中寒意骤现。
一旁幕僚肃然拱手:“殿下,此物若公之于众,太子必废。只是陛下性情多疑,若无十成把握,恐引火烧身。”
谢凌寒沉默了片刻,道:“我不能等了。”
“可沈姑娘……”
“她不会退。”谢凌寒轻轻抚过那玉简封蜡,眼神微暗,“她比我更清楚,若此局再拖下去,她便再无翻身之力。”
幕僚面色一肃:“属下明白,便依殿下计议行事。”
谢凌寒点头,声音低沉如夜:“命人备马,我要见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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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中后苑小阁,一盏孤灯静燃。
沈婉宁身着一袭夜行衣,身影若隐若现。流霜站在阁外守夜,防止宫人靠近。
谢凌寒自暗门处悄然而至,两人四目相对,一时无言。
良久,沈婉宁才淡声道: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谢凌寒缓步走近,声音低哑:“你已知晓密诏之事?”
“靖王既能得一页,便不会只留我于蒙昧。”
谢凌寒看着她,目光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情绪:“若我举兵,你——会站在哪边?”
沈婉宁一笑,那笑容里却是刀锋般的冷意。
“谢凌寒,我站在自己这边。”
男人神色微顿,随即苦笑:“你果然没变。”
“变的,是你。”沈婉宁走到他面前,仰头望着他,“你从来不是那个在梅林中为我挡雪的少年,你如今是靖王,是兵权在握的权臣,是要登基称帝的人。”
谢凌寒喉头一紧,良久才道:“若我为帝,你就是我皇后。”
“你确定吗?”沈婉宁轻声一问,“这天下与我,你舍得选我?”
他不答,目光沉沉。
沈婉宁不再追问,只道:“我可以助你,但你要记住,我不是你的人,我是沈婉宁。”
她将一枚金属印章塞进他手中,声音冰冷:“凤印我已经取回,它该落在该落的地方——而不是被太后把玩。”
谢凌寒接过印章,忽然紧紧握住她的手:“宁宁——”
沈婉宁抽手后退,声音微哑:“别叫我这个名字。你若真心想护我,便别让我再进冷宫。”
她转身入内,衣袂翻飞,宛若断翼凤凰,却依旧高傲。
谢凌寒久久站在原地,风吹乱了他的发,拂过他眼中难掩的动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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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宫,灯火通明,太子伏案疾书,却毫无头绪。
突然,门外一名太监慌慌张张冲进来,跪倒在地:“殿下,不好了!今夜兵马司突然加派禁军守东宫外门,说是奉陛下密旨!”
太子脸色骤变,起身怒道:“父皇怎会……他怎会突然起疑?!”
他眼神闪过恐惧:“是她,一定是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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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,宫中暗流涌动,前朝后宫,风起云涌。
凤谋天下的棋局,终于揭开了血色的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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