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张姐处离开后，林夏回到公司，刚推开质量部办公室的门，就看见桌上摆着一个没有署名的牛皮纸袋。她警惕地戴上手套，缓缓打开纸袋，里面是一叠照片——全是陈默与李明在不同场合会面的场景，时间跨度从李明出狱前一直到最近。最后还有一张字条：“别被表象蒙蔽。”
“林经理，陈先生找您，在楼下咖啡厅等您。”实习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惊得林夏差点打翻桌上的水杯。她匆忙将照片塞回纸袋，塞进抽屉最深处，深吸一口气走向咖啡厅。
玻璃门推开的瞬间，冷气裹挟着咖啡香扑面而来。陈默坐在靠窗的位置，面前放着两杯拿铁，见她落座，推过一杯：“看你脸色不好，特意点了你最爱的榛果拿铁。”
林夏的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，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。她盯着杯口氤氲的热气，斟酌着开口：“陈默，你和李明……是不是早就认识？”
陈默搅动咖啡的手顿了顿，随即轻笑出声：“怎么突然这么问？不过是偶然遇见聊了几句，毕竟都和深蓝科技有关。”
“偶然？”林夏猛地抬头，“那这些照片怎么解释？”她掏出手机，调出那张监控截图，“还有今早收到的匿名资料，你和他私下见面的次数，可比‘偶然’频繁得多。”
咖啡厅里的背景音乐突然变得刺耳。陈默的眼神暗了暗，沉默片刻后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放在桌上：“我本来打算等事情结束再告诉你。”他按下播放键，里面传来李明沙哑的声音：“只要你帮我搞垮林夏，深蓝科技的技术部总监位置就是你的……”
林夏浑身发冷。录音里，陈默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伪装：“我要先看到你掌握的证据，证明当年确实是她陷害你。”
“这些录音是我主动接近李明获取的。”陈默关掉录音笔，“出狱后的李明一直不甘心，四处联络旧部准备报复。我担心你有危险，只能假意合作，收集他的罪证。”
林夏攥紧咖啡杯，指节泛白：“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？”
“李明安插了眼线在公司，如果让他察觉我们联手，你会更危险。”陈默的目光中带着无奈，“匿名邮件和照片，恐怕也是他故意泄露，想离间我们。”
正当林夏不知如何回应时，手机突然响起，是总经理的紧急会议通知。她匆匆起身：“这件事我需要时间确认。”
会议室里，气氛比往常更加压抑。总经理将一份文件摔在桌上：“质量部最近是怎么回事？合作商投诉我们提供虚假检测报告！”
林夏接过文件，血液几乎凝固——报告上赫然是她的签名，可她根本没有签署过这份文件。报告中，所有产品检测数据都被篡改，显示为“完全合格”。
“我没有签过这份文件！”林夏急切地解释，“有人伪造我的签名！”
李明的继任者，新任生产经理冷笑一声：“林经理，所有流程都是电子签名存档，系统里清清楚楚有你的操作记录，难道是系统自己改的？”
会议室的投影仪突然自动开启，大屏幕上播放起一段视频：画面里，“林夏”正在办公室操作电脑，将真实的检测数据替换成虚假数据。虽然戴着口罩，但身形和发型与林夏极为相似。
“够了！”总经理拍桌而起，“林夏，你先停职反省，等调查清楚再说！”
走出会议室，林夏双腿发软，险些跌倒。这时，陈默快步追上来：“我刚刚在系统后台发现异常，有人用你的账号登录过，但IP地址显示是……”他突然顿住，脸色大变，“不好！张姐有危险！那个IP地址是她藏身的公寓！”
两人驱车赶到公寓时，警察已经封锁现场。张姐倒在血泊中，身旁散落着被撕碎的纸张——正是当年那份关键证据的复印件。陈默蹲下查看，在血泊中发现一枚袖扣，样式和李明常戴的一模一样。
“李明不可能有机会作案，他还在拘留所！”林夏抓住陈默的手臂，“一定是他的同伙！”
陈默握紧袖扣，眼神冰冷：“看来，我们低估了他的势力。这局棋，才刚刚开始。”而暗处，一双眼睛正透过望远镜冷冷注视着他们，嘴角勾起一抹阴笑…
雨幕如帘，林夏站在医院走廊，望着急救室的红灯发怔。张姐仍在抢救，生死未卜。陈默不知何时递来一杯热可可，杯身的温度透过一次性纸杯传来，却暖不了她发凉的心。
“警方调取了公寓监控，行凶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，手法专业。”陈默压低声音，“但电梯监控拍到一个细节——那人右手小指戴着银色尾戒。”
林夏猛地抬头：“李明的得力手下，王强！我在李明办公室见过他戴这个！”话音未落，手机突然响起，是陌生号码。她按下接听键，李明阴冷的声音传来：“林经理，游戏才刚刚开始。张姐这条命，只是个小小的见面礼。”
“你！你不是在拘留所吗？”
“拘留所关得住我？”李明的笑声带着嘲讽，“别忘了，深蓝科技还有我的人。接下来，你猜是你父母先出事，还是你那位亲爱的学长？”电话戛然而止，林夏的手不住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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