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见那些蛊虫在玄衣人皮肤下鼓出青紫色的包,正顺着血管往心脏钻,可火焰扫过的刹那,所有鼓包都“滋滋”冒起黑烟。
为首的玄衣人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叫,喉咙里滚出指甲盖大的黑虫,被火焰一舔便成了灰烬。
张雷的脸在火光里忽明忽暗,他握着短刀的手直抖,我这才发现他裤脚早被血浸透——刚才那记锁脉针虽被他震断,但任督二脉里的岔气早顺着血脉啃噬他的筋骨。
他突然仰头灌下腰间的暴血丹,黑褐色药汁顺着下巴滴在短刀上,腐蚀出几个小坑:“老子跟你们拼了!”
暴血丹的药力涌上来时,他的瞳孔瞬间变成赤红色。
我后退半步,却见明霜的冰魄剑已经横在我身前——她睫毛上的霜结得更厚了,剑尖凝着拇指大的冰珠,“哥,他经脉要爆了。”
话音未落,张雷的短刀带着腥风劈来。
这次他的动作快得离谱,刀光划破明霜的冰雾,在她衣袖上扯出道血口。
我心口一紧,正要摸药囊里的续脉丹,却见明璃的火焰裹着银铃砸来。
银铃撞在短刀上,清脆的响声里混着金铁交鸣,张雷的虎口崩裂,短刀“当啷”落地。
“敢伤我姐?”明璃歪头笑,发间的凤凰纹已经爬上眉骨,“烧了他的丹!”
她指尖的火焰突然钻进张雷的衣领,我看见他脖颈处的皮肤瞬间焦黑——那是暴血丹的药引所在。
张雷痛得在地上打滚,赤红色的瞳孔慢慢褪成浑浊的灰,嘴里含糊不清地骂着:“老祖不会放过你们……”
剩下的玄衣人早没了动静,要么被冻成冰雕,要么被烧得只剩焦黑的骨架。
我蹲下身,扯下张雷腰间的小瓷瓶——里面还剩两颗暴血丹,瓶底沉着半枚碎玉,刻着“墨”字。
我捏紧瓷瓶,指节发白——这是老祖的私印,他果然在背后推波助澜。
“哥。”明霜的手搭在我肩上,冰魄剑的寒意顺着衣袖渗进来,“他要跑。”
我抬头时,张雷正往镇外的乱葬岗爬。
他左腿的筋骨被冰魄剑冻裂,每爬一步都在地上拖出血痕,可他像疯了似的,嘴里念叨着:“噬魂玉符……老祖说那东西能治我的眼……”
我摸出第三根银针,针尾的红绳被混沌钥匙的热流烫得发烫。
《太素九变》的口诀在脑海里闪过,我屈指一弹,银针带着破空声扎进他后颈的风府穴——这是《玄体素针解》里的“定身针”,能锁死他的行动力三息。
张雷僵在原地,回头时眼里的疯狂褪成了恐惧: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?”
“墨白。”我站起身,药囊里的玉牌突然发烫,混沌钥匙的共鸣在血脉里翻涌,“一个要活着走出这混沌界的人。”
三息时间刚过,他便软软栽倒在地。
明璃蹲下来,用火焰烧了他身上的蛊虫残片,抬头时眼尾的凤凰纹还泛着金红:“哥,他的命暂时保住了,但任督二脉废了——够他在乱葬岗躺半年。”
明霜用冰魄剑挑开他左眼的烂肉,瞳孔突然缩紧:“这里有噬魂玉符的残印。”她指尖凝出冰晶,轻轻一碰,烂肉里竟滚出半枚染血的玉符,“哥,这和你在乱葬岗签到得到的那半块能合上。”
我接过玉符,两半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,“噬魂”二字在夕阳下泛着幽光。
明璃凑过来看,发间的银铃轻响:“这东西能吸人魂魄,难怪他左眼被啃成这样——贪心的下场。”
张雷在地上咳了两声,声音像破风箱:“你们等着……老祖会带着混沌钥匙来……”话音未落便昏了过去。
我望着他血迹斑斑的背影,心口沉甸甸的。
老祖的目标从来不是我,是混沌钥匙——而我,不过是这把钥匙的共鸣者。
明霜把冰魄剑收进剑鞘,霜雾消散时,她的指尖还凝着细霜:“哥,我们该回镇了。李老医头说他找到《太素九变》的下卷线索,在西市的旧书摊。”
明璃挽住我的胳膊,凤凰纹的热度透过衣袖暖着我冰凉的手:“正好去吃王婶的桂花糕,我今早闻到香味了。”
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,镇口的老槐树在风里沙沙作响。
我摸了摸腰间的药囊,里面的噬魂玉符和混沌钥匙同时发烫——这或许是个警告,或许是个机会。
但不管怎样,明天的西市旧书摊,该去会会那个藏着线索的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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