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杯底重重磕在实木桌上,发出一声闷响,茶水溅出几滴,在文件上洇开暗色的痕迹。
会议室骤然陷入死寂,连空气都仿佛凝固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她身上,像一群被枪声惊住的鸟。
刘志强那根永不安分的食指——平时总在桌面上敲击着某种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节奏——此刻悬在半空,像是突然被切断了电源的机械臂。他的瞳孔微微收缩,喉结滚动了一下,却没发出声音。
人民军特种部队指挥部角落里,彭大山下意识摸向腰间,尽管那里早已没有配枪。参谋长林小虎的手指停在平板上,屏幕上的作战地图还闪烁着红色标记,像一片蔓延的血迹。
窗外,又一声炮响传来,这次离刘家更近了。
刘明远坐在黄花梨木雕椅上,手指缓缓摩挲着那枚祖传的翡翠扳指。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衬得书房格外寂静,他忽然抬起阴鸷的眼睛:"老三家那个混血儿保镖呢?"
刘莺正把玩着鎏金打火机,闻言从真皮沙发里直起身子。她今天穿了件暗红色旗袍,开衩处露出缠着绷带的小腿。
"被吊在电线杆上。"她轻笑着从旗袍暗袋里掏出一部手机,屏幕还沾着未干的血迹,"我拍了照片,要看看吗?"
手机相册里,金发混血男子被铁链捆成扭曲的姿势,像件破损的玩偶悬挂在锈迹斑斑的电线杆顶端。
暴雨冲刷着他脸上的血污,霓虹灯牌"天上人间"四个字在他身后明明灭灭,给惨白的肌肤镀上一层妖异的紫红。
刘明远盯着照片右下角,那里隐约可见老三最爱的珐琅袖扣掉在血泊中。他忽然觉得扳指内圈刻的"长乐未央"四个字硌得指骨生疼。
刘志强一把抢过手机,手指因用力而发白。屏幕上的消息像一把尖刀,直直刺入他的眼底。
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。刘志明察觉到异样,凑过去瞥了一眼,立刻像被烫到似的别过脸去,喉结上下滚动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"所以,"刘明远缓缓起身,老旧的木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夕阳从斑驳的窗户斜射进来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一直延伸到墙角那幅泛黄的果敢地图上。
"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。"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他走到地图前,枯瘦的手指划过几处鲜红的标记。那些标记像伤口一样醒目,分布在果敢各个战略要地。
"第一,"他的指尖停在一处高地上,"像志强说的死战到底。"手指突然用力,在地图上戳出一个凹陷。
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三个人的呼吸声。窗外传来远处集市收摊的嘈杂,却衬得屋内的寂静更加沉重。
刘志强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,刘志明则死死盯着地板上一道裂缝,仿佛那里藏着答案。
"第二,"刘明远的手指缓缓下移,最终停在标注着刘家园区的位置,指节在油墨上留下一道汗渍。"我们与人民军谈和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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