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疆的天空里,那片红光还在扩大。
苏小棠望着它,忽然想起老厨头临终前说的话:“真正的火候,从来不在灶里,在人心。”
此刻她终于懂了。
风卷着雪粒扑来,她却觉得浑身暖得像是泡在春泉里。
北疆的火云在暮色里烧得更炽了。
苏小棠仰起脸,雪花落在睫毛上化成水,模糊了视线里那片赤金与绛紫交织的云团。
她的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星雨掠过的余温,此刻却突然泛起麻麻的震颤——不是从前使用"本味感知"时的抽痛,而是像无数细小的火苗正顺着血脉往心口钻,每一处经络都在轻轻发烫。
"小棠?"陆明渊的手覆上她后颈,隔着狐裘都能摸到那点滚烫,"可是又用能力了?"
她摇头,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:"你听。"
陆明渊挑眉,指腹贴着她剧烈跳动的心跳,忽觉掌心一热——不是体温,是某种更清冽的力量,像春潮漫过冻土,带着破土而出的生机。
他瞳孔微缩,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火云:"这是..."
"它在散。"苏小棠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"那些被玄焰门困在神脉里的火灵,现在都融进天地间了。"她转身时发梢扫过他下颌,"刚才糖画老头的糖浆、茶棚妇人的茶盏,还有北疆的雪——它们都在接收这火。
不是被操控,是被唤醒。"
"三公子!"远处传来护卫的吆喝,"玄焰护法醒了!"
陆明渊应了声,拇指在她手背上蹭了蹭:"等我问完话,咱们去看陈阿四贴的宣言烧得怎样。"他转身时斗篷带起一阵风,雪粒扑在苏小棠脸上,倒让她看清了被押在雪地里的玄焰护法——此刻那刀疤脸正剧烈挣扎,嘴里塞的破布被挣出半截,含混的骂声混着雪沫喷出来。
陆明渊走到近前,一脚踩住对方脚踝:"急着开口?"他蹲下身扯掉破布,"刚才说'火脉仍在',谁给你的底气?"
玄焰护法突然笑了,血沫从嘴角渗出来:"你以为毁了神脉就断了根?
九百年前玄焰老祖用七十二厨圣的精魄铸了火脉,埋在北疆冰原最深处!"他猛地抬头,刀疤在雪光里泛着青,"就算灶神转世的壳子碎了,只要火脉还在,就能用万人厨心重铸火种——到时候,你们这些自以为自由的厨子,还是得跪下来舔神的脚趾!"
苏小棠的呼吸骤然一滞。
她本已松开的手又攥紧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——原来那些年她每次使用"本味感知"时的心悸,不是能力的代价,是火脉在抽取厨者的精魄?
她望着陆明渊紧绷的下颌线,忽然发现他的指节也泛着青白,显然压着极大的怒气。
"带下去。"陆明渊的声音冷得像冰锥,"用西域的'灼骨钉',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第几根。"
护卫押着人离开时,玄焰护法的笑声还在雪地里荡:"等火脉重燃那天,你们会求着...啊!"
最后一个字被雪团闷住——陈阿四不知何时摸过来,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啃完的炉盔:"老子最烦这种临死还嘴硬的!"他把炉盔塞回怀里,胡子上沾着芝麻,"小棠,那老匹夫说的火脉...你信吗?"
苏小棠没说话。
她望着逐渐暗下去的天色,忽然想起老厨头临终前攥着她的手,掌心烫得惊人:"小棠,真正的火候不在灶里,在人心。
可人心太弱,得有人给它铸个壳。"当时她只当是临种胡话,现在想来,那"壳"或许就是火脉?
"先回营。"陆明渊扣住她肩膀,"北疆的雪夜里别冻着。"
陈阿四搓着手跟在后面:"我让徒弟们煮了姜茶,还有刚烤的红薯——哎小棠你走慢点!"
深夜的营火噼啪作响。
苏小棠裹着狐裘坐在木墩上,面前的陶碗里飘着姜茶的热气,可她盯着跳动的火苗,总觉得那光里有北疆火云的影子。
帐外传来巡夜士兵的脚步声,她刚要起身添炭,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焦糊味——是老厨头常抽的旱烟!
她猛地转头,就见帐角的阴影里坐着个人。
灰布短打,腰间别着缺了口的铜烟杆,正是老厨头!
他脸上的皱纹被火光照得发亮,像是刚从灶房里钻出来,连衣襟上都沾着没拍净的面粉。
"师父?"苏小棠的陶碗"当啷"掉在地上,姜茶溅湿了裤脚。
她扑过去要扶,手却从老厨头胳膊里穿了过去——是魂体!
老厨头笑了,烟杆在火上烤了烤:"别怕,我在你解封神火那天就该来。"他从怀里摸出块巴掌大的玉简,表面刻着扭曲的火纹,"这是火脉图的残卷,藏在北疆冰原的千丈冰层下。
当年玄焰老祖用它锁火脉,我师父用它护火脉,现在该传给你了。"
苏小棠颤抖着接过玉简。
指尖刚触到玉面,一阵刺痛从眉心炸开——她看见无数金线在眼前交织,像极了京城的街巷,却又比那复杂百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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