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室里的幽蓝火焰舔着祭坛边缘,苏小棠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暗格的木板里。
陆明渊的声音像冰碴子刮过她耳骨,"取活人心火为引"那行字还在眼前晃,腕间旧疤下的灼热突然窜到心口——原来老厨头的"舌头发木"不是年老,是火种被抽离;原来她以为的"本味感知",从一开始就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。
"咔"的一声,祭坛上的火种石裂开细纹,幽蓝火舌裹着火星子往上蹿。
陆明渊抬手要去碰那团火,苏小棠的呼吸骤然一滞——她想起上个月在御膳房,他替她试尝新制的樱桃酪,明明尝出糖霜放多了,却笑着说"甜得正好";想起他总说自己"五感迟钝",可每次她用本味感知时,他都能精准递来需要的盐勺或醋坛。
原来不是巧合,是他早看透了她体内火种的动向。
暗格门轴发出极轻的吱呀声。
陆明渊转身的瞬间,苏小棠已经站在祭坛前,腕间的火种石与檀木匣里的幽蓝火团共鸣,烫得她皮肤发红。"你早就知道。"她的声音发颤,不是质问,是确认。
陆明渊的瞳孔缩了缩,月白锦袍被火光映得发青。
他伸手要碰她的手腕,被她侧身避开。"小棠..."
"我问你,"苏小棠抓住他的手腕,指甲掐进他腕骨,"我能感知食材本味,是不是因为这团火?
老厨头的味觉消失,是不是因为你们陆家移植了火种?"
陆明渊的喉结动了动,幽蓝火光里,他眼尾的红痣像要渗出血来。"是。"他说,"但我查过,你体内的火种是独立的,和陆家这团不同。
三年前在侯府后厨,你被沸汤烫到手,我替你敷药时......"他顿了顿,"触到了你腕下的热流。
那热度和老宅密室的火种石一样。"
"所以你接近我,是为了监视这团火?"苏小棠退后两步,后腰抵上冰冷的祭坛。
"不是。"陆明渊向前一步,"我查了三年,发现陆家历代都在用活人火种养这团幽蓝火,他们想让家主获得'千年火'的力量。
我烧了它,就是要断了这条因果线。
至于你......"他伸手抚上她发顶,"你第一次用本味感知做芙蓉鸡片时,蒸汽里飘着槐花香。
我就知道,这团火在你身上,是干净的。"
苏小棠别开脸。
她想起昨夜他蹲在灶前替她扇风,额角沾着面粉冲她笑;想起他说"等天膳阁开遍九州,我给你当账房"时,眼底的光比任何火种都亮。
可现在这光里,藏着她从未见过的阴翳——他早知道她是局中人,却始终瞒着。
"你说烧了这团火就告诉我真相。"苏小棠扯下腕间的火种石,"现在烧吧。
烧完了,我也该走了。"
陆明渊的手悬在半空,指节泛白。"西北的'七焰宴'请柬,你是不是收了?"他突然说,"那是当年参与火种移植的七家遗族设的局,他们要找新的'火种容器'。
你不能去。"
"所以你更不能说。"苏小棠把火种石拍在祭坛上,火星子溅到她手背,烫出小红点,"你怕我知道危险,就替我做决定?
陆明渊,我在侯府当粗使丫鬟时,被嬷嬷拿锅铲砸过背;在御膳房和陈阿四争掌事,被他藏了三天的食材。
我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替我挡刀?"
密室里的烛火突然灭了。
黑暗中,陆明渊的呼吸声清晰得像擂鼓。"小棠,我......"
"别说了。"苏小棠摸黑往门口走,指尖碰到门环的瞬间,手腕被他攥住。
他的掌心滚烫,像要把她的骨头烙进肉里。"等我烧了这团火,和你一起去西北。"他说,声音哑得厉害。
苏小棠没回头。
她抽出手,门轴转动的声响里,她听见身后传来"轰"的一声——是陆明渊的掌风掀翻了祭坛。
幽蓝火焰在黑暗里明明灭灭,像极了她此刻的心绪:明明知道他是为她好,可被蒙在鼓里的滋味,比当年被沸汤烫手还疼。
三日后的清晨,天膳阁后巷停着辆青布马车。
苏小棠把《本味经》锁进九重冰玉匣,钥匙塞进陈阿四手里。"若我七日未归,启动江南据点。"她叮嘱,"记得让阿福每天给后院的枇杷树浇水,它快结果了。"
陈阿四扯着嗓子骂:"你当这是过家家?
那七焰宴的厨子个个能把盐炒出花来,你单枪匹马去送死?"他话虽凶,却偷偷往她包袱里塞了包辣油——她爱吃的。
苏小棠笑着把辣油掏出来:"陈掌事,当年你在御膳房藏我食材时,可没这么啰嗦。"
陈阿四涨红了脸,转身去搬行李。
苏小棠摸了摸腕间空荡荡的位置——火种石留在了陆明渊的密室里。
她知道他会烧了那团幽蓝火,就像她知道自己必须去西北。
有些局,得自己撞进去,才分得清是劫数,还是转机。
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响起时,她掀开帘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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