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轰隆——!”
一声沉闷的、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雷鸣!毫无征兆地在头顶炸响!震得整个山坡都微微发颤!陈默猝不及防,被震得一个趔趄!手里的鎏金铜片差点脱手!
他猛地抬头!
灰白的天空不知何时已阴沉如铅!浓黑的云层低低压着,如同巨大的锅盖!云层深处,隐隐有惨白的电蛇游走!刚才那声闷雷的余音还在山谷间回荡,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!
“东家!要下雹子了!快下山!”坡下传来王墩子变了调的呼喊!
陈默攥紧那块冰凉的铜片,指节捏得发白。铜片边缘的棱角深深硌进掌心,带来尖锐的刺痛。他最后看了一眼那道被天雷劈裂的祖碑,焦黑的裂痕如同狰狞的伤口,无声地诉说着百年前的惊骇与警告。
他转身,脚步踉跄地冲下山坡。狂风卷着枯草碎石抽打在身上,冰冷的雪粒子开始噼里啪啦砸落。身后,那座裂开的祖碑在铅灰色的天幕下,如同一道沉默而狰狞的符咒。
…………
夜。老宅后院那间勉强能挡风的厢房里。油灯如豆,火苗被窗缝灌进来的冷风吹得摇曳不定,在土墙上投下巨大晃动的黑影。
陈默坐在冰冷的土炕沿上,肋下的闷痛在寒气里愈发清晰。他摊开手掌。那块鎏金铜片静静躺在掌心,绿锈和焦黑覆盖下,那些细小的篆文如同盘踞的毒虫。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铜片边缘熔蚀的凹凸,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。
“天工遗祸……”
“慎用……”
“天谴……”
字字如刀,剐在心头。
窗外风声呜咽,如同百鬼夜哭。远处山坳里,隐约传来几声牧羊人驱赶羊群归圈的吆喝,声音被风扯得断断续续,透着股说不出的荒凉。
“……铁鸟儿……喷火哟……吓死个人嘞……”
“……老陈家……祖爷爷……魂儿丢了三整天……”
“……莫看哟……莫问哟……看了要遭雷劈嘞……”
荒腔走板的调子,裹着浓重的乡音,被风一阵阵送进窗缝。调子里唱的,赫然是铜片上记载的“铁鹞喷火”、“远山公惊骇三日”的旧事!竟成了乡野流传的……鬼怪传说?!
陈默浑身一震!猛地攥紧了掌心的铜片!锋利的边缘瞬间刺破皮肤!一点温热的血珠渗出,染在冰冷的绿锈上,洇开一小团暗红!
他死死盯着掌心那点刺目的红。
血珠混着铜锈,黏腻冰冷。
窗外牧羊人荒诞的歌声还在风里飘。
“……莫看哟……莫问哟……看了要遭雷劈嘞……”
“轰咔——!!!”
一道惨白刺目的闪电!如同撕裂天幕的巨刃!毫无征兆地劈开浓黑的夜空!瞬间将厢房内映得一片死白!紧接着!
“咔嚓——!!!”
一声震耳欲聋、仿佛就在头顶炸开的恐怖霹雳!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!狠狠砸落!
整个老宅都在剧震!房梁上的积灰簌簌落下!窗棂纸被震得哗啦乱响!油灯火苗猛地一窜!险些熄灭!
雷声的余波如同实质的巨锤,狠狠夯在陈默的耳膜和胸腔上!震得他气血翻腾!眼前金星乱冒!肋下的剧痛如同被这雷霆瞬间点燃!猛地炸开!他闷哼一声,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佝偻!喉头一甜!
“东家!”守在门外的王墩子惊恐地撞开门冲进来!
陈默死死咬着牙,将涌到喉头的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!他猛地抬头!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向窗外!那道撕裂夜空的闪电残影还烙在视网膜上!惨白!刺目!如同上苍冰冷的嘲弄!
他缓缓摊开紧攥的拳头。
掌心。
那块染血的鎏金铜片。
在摇曳的、昏暗的油灯光下。
边缘的熔痕。
如同狰狞的獠牙。
无声地咧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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